張啟一直在懊悔自己行動的遲鈍,要不然也不會讓張迪那個孩子被歹徒抓住。看著張迪那張梨花帶雨強自忍著沒有哭出聲的臉蛋,求助的目光,瑟瑟發抖的身體。他就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手中還剩下一半的冰激淩因為用力過度,奶油全被擠了出來。
歹徒手裏有槍,那槍就頂在張迪的太陽穴上。張啟不敢亂動,他在等。他在等一個可以讓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把張迪解救出來的機會。
隻是這個名叫程二鵬的男人似乎是個慣犯了,他的一係列手法都很嫻熟,從始至終都沒有把自己暴露出來。握槍頂著張迪腦袋的手臂紋絲不動。即使的抽身下車時,也是背轉身子自己先下,將自己的身子從始至終都掩在張迪的身後。
“大叔。救我。”或許是張啟早晨在公車上和小偷搏鬥的場麵太過具有正義感,臨下車的那一刻,被匡著脖子的張迪漲紅著臉說出了求救的話。卻不是對拿著槍得三個人名警察,而是對她才認識不過幾個小時的大叔,張啟。
手中剩下一半的冰激淩已經被徹底捏爛,張啟鐵青著臉眼睜睜的看著張迪被綁匪帶下地鐵,終於站起身來。
“無論那個女孩是你什麼人,請你放心,我們會把她從罪犯手中解救出來的。”三名警察見綁匪下車,其中一個男人在似乎是領頭的女子指點下,拿出手機撥通號碼對上級回報案情,請求支援。而那個女子則走來對剛站起身的張啟安慰一句。
張啟沒有和這個女警察廢話,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就跑下了車。
“哎!你別去!”女警察出口已晚,張啟早已跳下了車。她狠狠的一皺眉頭,對兩個同伴道:“我們趕快去追!”說著當先雙手握槍跑了下去。
兩個罪犯已經在十多米外的地方,兩人一人提著箱子一人拉著張迪向地鐵通道外跑去,他們每人手裏都握著一把槍,地鐵通道上的行人紛紛閃避。張啟跟在後麵追著,三名警察一前兩後在張啟身後追著。
張啟本以為兩名綁匪出了地鐵口尋找車輛逃逸也是一段時間,正在他腦中計算接下來應該如何動作時,卻見兩個綁匪才一出地鐵通道,一輛別克就耍出一個有些冒失的甩尾停在兩人身前。兩個綁匪拉著張迪毫不拖延的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張啟才跑出地鐵出入口,那輛別克就已經發動離開。竟然還有接應的!張啟心中震驚這些綁匪的專業。心中越發警惕。板著臉轉頭去瞧。
地鐵出入口的客流量很大,停車等候顧客的出租車也有不少,張啟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一輛出租車旁,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像提鴨子一般把那個茫然的瘦弱司機給提了出來,將司機放在地上後他頭也不回的道:“有什麼事問後邊的那個女人。”就一頭鑽進車裏,駕著出租車追向早已在筆直的大街車流中沒了身影的別克。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瘦弱司機滿腹怒氣的轉頭去尋那個張啟說的女人,便見那個女人已經跑到他身後的那輛出租車旁,將他的同行也一把拉了出來。然後不發一語的坐了進去。隨後跑來的兩個男子打開車門也跟著鑽了進去。待出租車發動,坐在後排的一個男子鑽出腦袋對兩個出租司機道:“我們是警察,暫時征用你們的車輛。”
兩個出租司機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警察就牛掰了?!”另一人道:“警察不牛掰誰牛掰?”
那輛接應劫匪的別克車司機能耍出甩尾,就足以說明開車技術還是相當不錯的。別克在他手裏左插右突,把整條街道搞得心驚肉跳。
別克裏開車的是個白白淨淨的胖子,開著車在街道上毫不顧忌的左插右突,一張臉上滿是興奮。許是感覺暫時脫離了威脅,坐在後排的程二鵬一雙眼睛一邊打量著張迪,一邊嘿嘿笑道:“這女娃還堅強的很,竟然不哭。”
張迪縮在角落,盡量讓自己距離程二鵬遠一點,一雙眼雖然帶著恐懼,但卻從始至終沒有留下半滴眼淚,更是咬著牙不曾有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