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隱穀,這個世界上最特別的存在,如果說醫穀的神秘讓人望而卻步的話,那麼子隱穀就是人們連想都不敢的地獄一般的存在。
子隱穀裏的人不論男女都有一顆鐵石一般冷硬的心,心狠手辣,手段殘忍,武功卻是極高的。江湖上的人都希望能得到子隱穀的相助,但是卻又都希望這輩子也別與子隱穀扯上任何的關係。
子隱穀是阮家人的天下。
當朝宰相便是阮家中的一員,手握朝廷大權,卻沒有人敢招惹他。這也是唐羽秋忌諱宰相卻不敢動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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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山上百花盛開,包圍著一座方圓千裏的大莊園,山高千餘,樹木青蔥。
莊園內,一汪碧池鑲嵌其中。
忍著全身的疼痛與疲憊,琴墨莞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卻在看到自己所處環境的那一刻愣住了。
她身下的玉床是由一塊天然的和田玉製成的,精致華麗,而她的四周……竟然都是水……
琴墨莞緩緩地抬高了手,竟真的觸到了冰涼的水層,而這水層似乎不會落下一般,在琴墨莞的四周圍成了一個弧形。
滿地的珍稀水草在水波中輕輕蕩漾著,這些水草即使是接觸了十幾年草藥,看遍天下所有奇珍異草的琴墨莞也不曾見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裏的水草的藥用價值很大。
細嫩的胳膊撐起身體,琴墨莞離開了玉床,可是腳觸到地麵剛走一步,全身便頓感無力,重新癱倒在床上。
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琴墨莞望著自己的雙手,有些驚詫於自己的弱不禁風。體內空蕩蕩的,渾身像被抽去了什麼似的。
咬咬牙,不相信地重新支起身體,琴墨莞再次向前邁去,身體猶如破碎的蝴蝶一般無力倒下。
“怎麼會這樣……”琴墨莞喃喃地搖著頭,又一次站起,卻仍舊和之前一樣,連一步都邁不過去。
“何必為難自己呢?”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好聽的男聲,琴墨莞倏然轉過頭去,卻看見一個身著玄色長袍的男子噙著笑望著自己,柔和的五官,白皙的麵容,襯托著墨黑的長發,清雋得似是不食人間煙火一般,一時間竟連琴墨莞也不禁晃了晃神。
可是隻一瞬,琴墨莞又恢複了一貫淡然地麵容,目光沉靜地望著眼前的男子。
“你是誰?”
“白染淵。”男子依舊淺笑著。
琴墨莞皺了皺眉頭,能擁有這麼多奇異草藥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可是江湖上並沒有聽說過有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姓白的。
“這裏是哪裏?”
“我家。”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是我救了你。”白染淵很耐心地回答著琴墨莞所有的問題。
可琴墨莞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這個白染淵居然能在阮家人的手裏救出她,甚至能將奄奄一息的她救活,看來果真不是個簡單的人。
“我要離開這裏。”
“請隨意。”白染淵做了個請的手勢,嘴角永遠掛著那抹萬年不變的微笑。
他越是這樣,琴墨莞越是看不透。想起自己虛弱的身體,琴墨莞止住了起身的動作。
她露出一個和他一樣的笑容,隻不過看起來虛假了許多:“我突然不想走了。我的身體是你醫好的?”
“不全是。”白染淵笑著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
“是我治好的,但卻不是醫好的。”
這有什麼區別嗎?琴墨莞愈加地不解。可是白染淵卻沒有做出其他更多的回答。
“琴小姐如果不想走的話,就多在寒舍多休養幾日好了。而且琴小姐經脈盡斷,雖然現在已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內力已經被鎖,就算真走了,恐怕還沒下這山,便已經暈死在半路了。”
琴墨莞突然笑了:“你是說,我現在就是個廢人了?”
白染淵含笑不語。
琴墨莞並沒有問他怎麼知道她姓琴,以他不簡單的身份,想要知道她的姓名還不是小事一樁。
不過現在,她終於確定了一件事——
內力被鎖……就是說她暫時什麼都做不了了……
晃神間,琴墨莞的整個身體突然騰空,被白染淵抱在了懷裏。
琴墨莞似是明了了什麼,一雙玉臂環住了白染淵的脖頸,任由他將她帶出了這個水下宮室。
白染淵將琴墨莞帶到在一間靠著後花園的屋子內,動作溫柔地將她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