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調開目光,她竟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好似自己冤枉他似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抓她,雖然那丫頭確實該死,竟敢膽大包天的放王妃出府自己冒名頂著王妃的頭銜躲在房中,但是本王要處決那丫頭會明著來,絕不會偷偷處決,那不是本王的作風……”
“你……你知道?”七焰一嚇,還以為自己的行動神不知鬼不覺呢!原來全都落入別人眼中。
北宮末蠶冷冷一哼:“我在房裏時,一直沒睡著,所以根本沒見那丫頭出去,究竟她為何會不見本王也不知道,你自己去查吧!”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準備一下,今天皇宮設宴迎接西郡國使臣,皇上下令讓本王與你出席。”
話落,他一推開她,撿起濕衣服穿上,一躍上岸氣呼呼的離去。
心,有些受傷,還隱隱有些抽痛,這是為什麼?是因為她不信任自己所以會覺得生氣難過嗎?北宮末蠶此時說不出心裏的感覺,或許正如皇兄所說,自己真的變了!從來不會向皇兄撒謊的自己竟然為了她說謊了!
是的,他知道要死猛狼,斷去猛獅一臂救西郎六皇子和七公主的人是她,知道傷了烈火十二衛及其殺了烈火府千餘名好手的也是她,更知道上“女兒香”跟南宮紅楓糾纏不清的還是她,這樣的女人,原本他該一休了之,可是?為何他沒有那麼做?並且還向自己一向尊敬有加的皇兄撒謊了!為什麼會那麼做?他無數次的問過自己,是因為她殺了烈火洪飛的人讓他對她沒有那麼防備了?還是因為自己的心真的對她……甩甩頭,他不敢深想,因為那樣的答案是他難以接受的。雖然他不明白她為何會那麼做,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並不是她跟烈火洪飛聯合起來做戲,這一點倒讓他覺得可以換種心態來對她,至少不把她完全當成敵人看待。
看著他離去有些寂寥的背影,七焰的心莫名一緊,她傷到他了嗎?因為她的不信任才讓他如此受傷嗎?可是在她的人生裏,從來都沒有“信任”二字,在前世二十幾年的殺手生涯裏,所知所學都非常清楚的認識到這“信任”二字會隨時要他們的命,多少同伴不是實在目標手上,而是死在自己同伴手上,她看得麻木,那種血的教訓讓她深刻的認識到自己這一生也不會信任任何人,因為那是拿著自己的性命在玩,人的生命隻有一次,她玩不起。
可如今,換了個世界,換了個身體,她要試著去相信嗎?不,她賭不起,也輸不起!胡亂的在湖水裏洗著手,接著上岸,有些暈暈乎乎的回到寢宮。
可剛沒行幾步,她眉眼一沉,發覺有人的氣息,眸光四下一掃之際,竹亭處,白紗飛揚間,一個小小的身影閃入了她的眼簾,七焰頓時不由得驚訝出聲:“熏衣,你……你怎麼在這兒?”
向來鎮定自若的七焰一反常態,臉部表情足可用大驚失色來形容,此時腦子有些淩亂,隻有一個念頭非常清楚,那就是熏衣為什麼會在這兒?他什麼時候來的?剛才她跟北宮末蠶所作的事他看……看到沒有?
如果看到了!那……那……梅若熏衣就那樣淡淡的望著她,俊美的小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如果是非常熟知他的人的話,可以看出他藍眸幽深了許多,小拳頭握於兩側,隱隱帶著怒氣。
見他沉默不語,七焰小臉微紅,心裏更是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他還是個孩子,如果給他看到那樣的鏡頭,真是!真是……啊啊啊!她不要活了!
緩步走到他麵前蹲下,摸了摸他冷然的小臉蛋,七焰笑得有些……嘿嘿:“熏衣,怎麼這麼早起床了?怎麼不多睡會?”
“你不是起得更早……”
“咳咳……”淡淡而直接的聲音差點沒把七焰給嗆死,這死小子,今兒個說話怎麼那麼衝?
“你跟王爺剛才在湖裏幹什麼?”
七焰咳得更凶了!望著問得一臉無邪的梅若熏衣很是無語,她該怎麼說呢?說她跟王爺大清早在湖裏學遊泳?
嗯!這個說辭好,這裏離他們剛才所呆的位置有“些”距離,(完全是自我安慰),應該沒看清他們在做什麼吧?咳咳!
七焰為自己猛打氣,可剛張嘴準備跟他解說之際,梅若熏衣又冷冷的開口了:“王爺為什麼要脫你衣服?”呃?七焰擦汗!臉爆紅!
還未等她想到借口,他已向她逼來:“他為什麼要摸你?你又為什麼要給他親?難道你真的喜歡他嗎?是不是?是不是?”一連串難以啟齒的問題砸下來,直讓七焰腦子一片暈眩,看樣子,先前那曖昧無比的一幕真讓這小家夥給看見了!
真是摧殘了國家幼苗,她有罪!“熏衣,你聽我……唔……”還未等她把話說出口,頓時就被一小小柔柔軟軟的小嘴給封住,七焰騰地瞪大了雙眸,滿臉的難以置信,結果身子一軟就被人撲倒在地,大腦處在停機狀態。
發生什麼事了?她被一個小破孩給吻了!這對她來說無疑是道天雷,她焦了!並且頭頂還冒著青煙。
“我不喜歡他吻你,我不喜歡他留在你唇上的味道,我更不喜歡他脫你衣服亂摸你,焰,答應我,不要給他親,不要給他摸,不要喜歡他好不好?好不好?”梅若熏衣狂亂了!一看到他們剛才在湖裏的情景,他有殺人的衝動,要不是殘存著還有分理智,北宮末蠶早挺屍多時了!
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一點,他很不容忍別人侵犯她,哪怕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