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思緒混沌(1 / 2)

聽見了婆子的話,平修錦才發現她手中竟捏著一團白色的絹帕,臉在看見這絹帕的一瞬間脹得通紅,這次是當真惱了,沉聲說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婆子見平修錦惱了,也不害怕,口氣帶著一絲不屑,“三少爺,我實話告訴你吧,這絹帕是佟媽命我送來的,想必你也知道,這佟媽的意思,多半就是夫人的意思了,這麼做,大家也是為了你好,你也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讓大家跟著遭難。”

姓蘇的婆子這番話,哪裏還有一絲絲下人的樣子,盛氣淩人的仿佛平修錦才是那個下人。

方才婆子還刻意的壓低了聲音,這會兒越說越興奮,不覺的抬高了這聲音,自然引來了晟語蝶的注意,她眯起了眼睛,幾步走了出來,邊走邊大聲的問著:“相公,蘇嬸子可是還有些什麼事情沒交待完,你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

平修錦聽見了晟語蝶的聲音越來越近,可那婆子手中的白絹卻愈加的不掩飾,這會竟抖了開來,一尺半見方的帕子,迎著風輕擺的樣子很是招搖,平修錦即便再無知,也知道這帕子是什麼用處的。

平修錦雖然不受重視,可也不是總關在府中的人,在沒有遇見晟語蝶之前,就曾有過耳聞這為晟家二小姐的那些所謂的風liu事,以前有人在他耳邊念起,他多半一笑置之,可那次見過了晟語蝶之後,他也留心了那些關於晟語蝶的傳聞,在他看來,那些多半都是假的,可這姓蘇的婆子這般明晃晃的拿著白色的絹帕來讓他試探了晟語蝶,這不但是對晟語蝶的侮辱,也是對他的嘲諷,他又怎能甘心受人擺布。

平修錦雖然心有不甘,可又怕晟語蝶尷尬,連忙伸手接過了帕子,僵直的身子,三兩下便把這帕子卷了起來,縮進了自己的袖管中,好在今日他的喜服是寬擺的袖子,這一縮手,倒也見不到那方帕子了,這才略略的放了心。

平修錦以為自己做得毫無破綻,可晟語蝶卻是瞧了個分明的,這一刻她的心情是複雜的,以前在晟家,來回接觸的那幾個人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大家也不會用異樣的目標去看她,可現在不同了,出了晟家的大門,她的生活便不再是那個安穩的圈子,晟府的人知道,外麵的人卻是越傳越誇張的,晟語蝶知道以訛傳訛的威力。

那些流言蜚在還很遙遠的時候對晟語蝶來說有權當與無,她不會介意,可是清者自清的道理說起來是那般的冠冕堂皇,在世俗的眼中卻是與****沒什麼區別的,她現在倒是有些害怕,竟開始擔心起來平修錦的感覺。

那是一種矛盾的心思,一方麵,她希望平修錦是個明辨是非的人,他可以冷靜的處理這件事情,可一個人如果完全的冷靜了,那麼便與事不關己的淡然區別不明白了。

另一方麵,晟語蝶又害怕了平修錦會因為這件事而耿耿於懷,那麼代表著他介意了,如此他也免不得俗氣了,這樣平修錦大概也同小肚雞腸的男人沒什麼區別了,如此她倒是可以安慰自己說平修錦是不值得愛的,發現的早,心才能完整的收回的,不是麼?

可這樣想了,卻感覺似乎有把銳利的小刀在她的心口上戳著,一下又一下的,生疼!

婆子見了平修錦如她所願的收了那白絹,這才笑著對已經來到平修錦身後的晟語蝶說著:“瞧瞧,我這婆子當真的沒眼,又耽擱了三少奶奶和三少爺相處的時間,婆子我這便下去了,明個一早再過來伺候了三少爺和三少奶奶。”

晟語蝶見了蘇婆子的笑臉,心中堵得難受,可麵上卻要裝出柔和的笑臉,想了想,卻張口問了與方才她與平修錦對話全無關係的話來,“等一下,蘇嬸子,你可知隨我一道入府的丫頭七兒和香秀去了哪裏麼,似乎從我進門之後,便再也沒見她們陪著了。”

蘇婆子聽了晟語蝶的問題,眼睛卻是轉了轉,隨後陪著笑臉說道:“這個我似乎有些印象,好像那兩個丫頭進府之後便被佟媽叫了去,大概是說一些府中的規矩,這個三少奶奶便不要惦著了,入了冬了,天照比暖和的時候短了幾個時辰呢,一會天便黑了,良宵苦短,還望三少奶奶和三少爺莫要蹉跎了,婆子我也該知趣些的。”

說罷轉身離去,留下一串令晟語蝶雞皮疙瘩直冒的笑,她那樣的話,若是換做從前,晟語蝶恐怕早都羞紅了臉麵了,可如今聽在耳朵中,卻是全然的不同,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的嘲諷,似乎她當真是一個****一樣,時時刻刻都要想著那些男女之間才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