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有了計算,這時間也到過得快了,晟語蝶還打算再看看的時候,才發覺自己與平修錦已經進了一個空曠的院子,平府的宅院基本不像這北方的大戶人家一樣中規中矩的嚴謹,更有些蘇中園林的味道,這院子裏也是人工修建了山山水水的,就像方才那平夫人的宅院裏也是有小花園的,可他們眼前的院子裏卻是什麼都沒有的,這使得整個院子有了別樣的味道。
晟語蝶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平修錦,卻見他一臉的歉然,心下已經有了了然,想來這就是方才平夫人口中的祠堂了——也是未來三天他要與平修錦呆著的地方。
不過有錢人家就是不同,會有自己的家祠的,不似她印象中的那般是要一個村落或者一個宗族統一供奉一個祠堂的。
看著平修錦的歉然,晟語蝶倒是淡笑出聲,“也罷,這樣你我也倒更親近了,還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該享受一下這份愜意的,這般愁眉不展的樣子,反倒令我心中覺得憋屈了,可是要猜測你莫不是討厭了與我單獨相處的機會。”
平修錦看著晟語蝶的笑臉,臉上有片刻的凝滯,隨後喃喃的說了口,“語蝶,是我連累了你,能與你單獨相處,自然是我所欣喜的,不過不應該是這種地方。”
晟語蝶對平修錦笑得更柔,“你這人也真是的,當初禍事是你我二人一同惹下的,現在得了這樣的機會,你卻要一個人攬下罪過,好了,權當這是你我最初別樣意義的相處機會罷了,想多了,徒增煩惱而已,莫不如靜下心思,許會有旁的收獲,畢竟這樣別開生麵的相處,旁的人想來也鮮有能遇上的機會呢!”
她這邊說得輕鬆,送他們來的護院卻是各有不同的表情,多半都是搖頭歎息的,他們隻當這晟語蝶是個沒腦子的千金,現在是新鮮的,等到了晚上,就有她哭去了。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卻並不做交談,送了平修錦與晟語蝶進門,隨後就關了門板,平夫人隻發話說送他們兩個到祠堂來,卻沒了下文,他們不敢多話,隻能依命行事,不過心中卻是清楚的,許多平夫人未交待完全的事情,他們隻要在這裏守著,隨後佟媽自會下來接茬的。
待到祠堂前就剩下晟語蝶與平修錦之時,才聽見平修錦微微的歎了口氣,帶著一份茫然不解,喃喃的說著:“語蝶,為何我感覺你是如此的不同呢?”
聽了平修錦的話,晟語蝶隻覺得心頭一顫,眼睛竟不知道要放哪裏好了,左右搖擺了一陣,才僵笑出聲,“我為何會給了你不同的感覺,你到是說說看?”
被晟語蝶這一反問,平修錦冷了一下,隨後也跟著淡笑開來,眼睛盯著晟語蝶一眨不眨,晟語蝶隻是轉看了一眼,便被吸住了心神,顯出一陣迷茫,與平修錦的目光膠在一起,耳畔是平修錦那已經開始慢慢滲入到她骨子深處的磁性聲音,“遭了這樣的難,若是換做平常女子,早已經痛哭流涕了,你非但不去痛哭,卻反倒要來安慰了我,單單就是這點,你便已經不同尋常了。”
晟語蝶聽見了平修錦的解釋,這才笑將開來,“原來如此,這樣也好,能在我新婚的夫婿心中留下個特別的形象,倒也算今日之事讓我得了個圓滿。”
這話才一出口,兩個人都察覺了到了這話裏的曖mei,對視一眼之後,雙雙別開了頭,二人皆感覺這麵皮微微的發著熱,還不知該如何散了這尷尬去,正好這時便聽見外頭傳來了佟媽那盛氣淩人的叫囂聲,“夫人有交代,三日之內不許院子裏的閑人靠近,你們給我守好了。”
護院齊齊應下,這才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晟語蝶對平修錦輕輕吐了吐舌頭,俏皮的說道:“你可要準備妥帖了,新的一輪闖關開始了!”
看著晟語蝶的粉舌,平修錦心頭一蕩,可聽見了晟語蝶的話,他卻又是一愣,喃喃的問道:“闖關?”
晟語蝶聽見了平修錦的疑問,才想起這話應該不是她這種身份的女兒家該說的,好在不用解釋,因為晟語蝶眼中的小關頭此刻已經邁進這院子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