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正廳廳之上今日格外的熱絡,因為平修錦帶了張泰和藥俠與敦王妃一道進了大門,進門之後便命令門子把大門落了栓,且吩咐了家丁看好周邊的環境,讓人不至於逃出去。
隨後便讓平順把各個院子裏的主子都叫到平家的正廳上,平順原本是不會聽從平修錦的吩咐的,不過這以後平修錦說話越來越讓他生出了主子的威儀,不知不覺就會照著他的吩咐辦事,且這次平修錦身邊還跟著敦王妃,他是不敢不遵的,雖然平順為人不見得多麼正直,可他辦事能力絕對不容旁人輕視,不多時便把所有的人按照平修錦的吩咐叫到正廳了。
平夫人原本是不想聽從平修錦的安排的,可礙於敦王妃親自登門,且平老爺尚在府中,這不給麵子便是與自己為難,倒也勉強跟著來了,聽平修錦要求把晟語雁連同那個給晟語雁保胎的術士一起找來,心中當下就覺得不是個事,可又不好說些旁的,也隻有差人去找晟語雁和史德。
敦王妃坐在正廳好一會兒也不見晟語雁到場,平日裏都是旁人等著她,現在是一屋子的人等著晟語雁,最初的時候她曾問過平修錦既然找了她來為何遲遲不公布了他發現的證據,平修錦說要等著晟語雁來才能把話說得更加的明白,可三等兩等的也不見晟語雁來,再好的脾氣也被磨沒了,敦王妃板著臉對平老爺和平夫人說道:“你這平府二少奶奶當真的是個人物兒,丫頭也去了好久了,即便是要去那南街茶樓裏請個說書的先生,怕這會兒也請來了,可你這府中的少奶奶卻是遲遲沒到,讓咱們這一群人侯在這裏等著她一個,倒也不是我自抬了身價,就是進了宮門去,皇後娘娘也不會讓我等這麼久就是了。”
平夫人聽了敦王妃的譏諷,臉上掛著尷尬的笑,連連說道:“王妃莫要見怪,您也知道語雁那孩子前段時間流了個娃娃下去,郎中那個時候也斷了說她不會再懷身孕了,當初我為了她這事沒少擔心去,老天憐愛,讓語雁那苦命的孩子不至於太過淒涼,這沒多少日子便又懷上了,這些日子正保胎呢,這會兒是她午休的時間,想來還沒起呢,請王妃恕罪,那孩子不是故意的。”
聽了平夫人的話,平修琪在一旁細細的說道:“娘,自上次之後,我便再也沒進過她房間,又何來保胎之說?”
敦王妃不聽平夫人的話到還隻是發發牢騷,可聽了平夫人的說法之後竟感覺血氣上湧,都是懷過孩子的人,當初她也困過,不過府中偶然間有了事,即便是身份不如她的,她也會親自起來招待的,而如今這一個商賈家的少奶奶,差了人去叫了許久了,卻始終不見露麵,讓她這丟下了手上一堆事的王妃過來等著她睡醒,敦王妃是不高興的,剛想說晟語雁好大臉麵,即便身懷有孕也不能讓一屋子客人侯著而自己在睡覺,隨即卻聽見了平修琪的話,甚覺好笑,氣倒也跟著消了去。
那廂平夫人聽見了平修琪的呢喃,臉色一僵,側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平老爺,冷著聲音訓斥道:“修琪,你這些日子酒水吃得實在多了些,腦子也不清楚了是吧,語雁是你的媳婦,她有了身孕自然是你的,王妃看著你呢,你給我鬧什麼別扭,你們小夫妻有矛盾關起門來吵,別讓王妃笑話了去。”
平修琪皺著眉頭聽著平夫人的訓斥,他原本以為這事就是晟語雁一個人膽子大敢扯這樣可笑至極的謊話,當初也隻是想著自己的娘大概糊塗了才被晟語雁蒙蔽,可如今聽了平夫人的訓斥卻覺得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轉眼看了看一直盯著平修錦看著的平老爺,再去看自己母親臉上難看的顏色,心中多少也清楚了些平夫人的用意,暗歎一聲:娘,你這樣做無非是讓自己處於愈加難堪的位置罷了,該是誰的就是誰的,這不是誰的,強求也求不來的,這人就怕鑽了牛角尖,鑽進去,要想再退回來就難了。
說來說去,平夫人終歸是平修琪的娘,若不是有敦王妃在場,平修琪也許會立刻退出去,可敦王妃畢竟代表了一方權勢,他知道自己此刻並不單單隻是平家的二少爺那麼簡單,他的一舉一動都代筆了平家的臉麵,這個時候又怎麼能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來,也唯有沉默相對了。
晟語雁終究在滿場的人千呼萬喚下姍姍而來,身後跟著史德,晟語雁是一臉微笑,春風得意一般的飄進了正廳,對著敦王妃就靠了過去,臉上的笑要多燦爛就多燦爛,裝傻充愣的說道:“方才我那婢子隻說了婆婆要我來一趟,倒是沒跟說我王妃也到了,都是那該死的婢子的錯,讓語雁怠慢了王妃,王妃不會怪罪語雁吧,若是語雁知道王妃來了,那是萬萬不敢這樣做的,王妃這來找語雁,可是什麼事要差遣了語雁去做?”
看著晟語雁的臉,神采奕奕,並不見初睡醒之後的朦朧,發絲不曾散亂,衣服上也沒有白日睡覺之後的褶皺,平夫人冷哼一聲說道:“我倒是聽說了你如今有了身孕,是個貴氣身子,這麵也難得見上一次,即便能見上也要等你‘睡醒了’,如此我倒是真不敢托付了你些什麼的,見你也不是我的意思,不過我倒是喜歡你那妹妹,可惜聽說被人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