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修錦搖了搖頭,鄙夷的說了一句,“你這種女人,無藥可救。”
說完不再停留,與晟老爺一起走進了廳堂,晟老爺和平修錦的腳程快,他們已經進了廳堂,而晟語雁和陸姨娘還距離廳堂的門有兩丈之遙,看見門邊沒有了晟老爺的身影,晟語雁猛地回頭看著陸姨娘笑,小聲的問著:“娘,你那些首飾,爹沒收回去吧。”
陸姨娘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後笑得一臉燦爛的說道:“這個是當然的,我偷偷的藏起來了,你在平家那裏也需要打點的不是,我留下了那些東西就是等你沒銀子的時候好給你用的。”
晟語雁笑得甚是開懷,還記得當初和平修琪一起回門的時候陸姨娘那一身的首飾,每一件都是珍品,賣了夠她用很久的了,其實她自己也是有些珍貴的首飾的,可實在舍不得賣,她是平家的二少奶奶,若出門的時候連首飾都沒有,會被人恥笑的,不過在她眼中陸姨娘用不用首飾都沒什麼大的必要,反正晟老爺也不讓她出府,現在陸姨娘這個樣子更是不能出府了,不在人前露麵,就丟不了她的人,留著那麼多首飾也沒什麼必要性,她是自己的娘,就該處處為自己著想,自己現在可是養孩子呢,陸姨娘也該替自己的外孫著想,所以那些首飾理所應當要賣了給自己換補品和日常的花銷。
那頭晟夫人還拉著晟語蝶的手說著女人家的悄悄話,方才也就是她二人說得這話讓男人聽了不怎麼適用,晟老爺和平修錦才出了門去,這會兒瞧見晟老爺和平修錦一前一後板著臉進了門來,晟夫人有些不解,皺著眉頭問著晟老爺:“老爺您怎麼了,方才出去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麼,怎麼,和修錦有說不到一處去的事情了?”
晟夫人這話也不是問得沒有源頭的,當初昇家也來過晟老爺商場上的朋友,誰知道兩個人研商之時出現了分歧,晟老爺和那個朋友差點大打出手,雖然這事過去了好多年,晟夫人卻是記憶深刻,日後也不怎麼讓晟老爺往府中領人,雖然事後那個朋友跟晟夫人道歉了,晟夫人就說自己的心髒受不得那個刺激,今日一見,知道平修錦是不會跟晟老爺打的,不過她對自己的老爺是不怎麼放心就是了。
“我與修錦就是說上一天一夜也不會出現問題的,這點你盡管放心,你別看修錦這孩子年輕,可照我看來,平老爺那幾個兒子裏也就修錦最出色了,他說得很多經商方麵的見解讓我都驚歎。”
晟夫人慢慢的放下了心,對晟語蝶莞爾一笑,那笑容裏飽含了深意,隨後輕緩的問道:“既然不是和修錦生氣,那又是誰,難不成你在自找氣生?”
“還能有誰,咱們晟家的大小姐,才進了大門就抓著她娘要銀子,她娘說沒有,她就要首飾,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我實在沒想到她會這樣毫不掩飾的,我告訴說她娘因為她瘋了,你猜猜怎麼著,她竟說她現在夠心煩的,她娘變傻子了,是給她添亂子,讓外頭的人笑話她,那是她親娘,自小就寵著她的親娘,對自己的親娘尚且如此,何況對待外人,我們晟家怎麼出了這麼一個白眼狼,當初就不該那麼偏袒了她,讓她越來越過分。”
晟夫人輕歎了一口氣,“老爺,當初是怨我了,您也別跟著生氣,好歹咱們還有語蝶,這孩子多省心呢。”
晟語蝶滿腦子都是晟老爺那句晟夫人瘋了,不解的出口問道:“陸姨娘瘋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晟夫人轉頭看著晟語蝶說道:“有些日子了,就是前一陣子你獲罪入獄,你爹出門的時候,府中的下人與她起了爭執,竟生生的把她打成了瘋子,我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得了晟夫人的解釋,晟語蝶突然想起了那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來了。
“對了,你說見了語雁了,這怎麼這麼久她還沒進來?”
晟夫人突然想到了時間的問題,開口問了起來,晟老爺才想到上座坐下,聽了晟夫人的話,丟開了才端起的茶碗,豁然站起了身子說道:“這個死丫頭,大概又在摳她娘那幾件首飾了,她娘那首飾你給收了沒?”
晟夫人輕歎了一聲,“她娘現在瞧著也怪可憐的,每天都耗在大門口等著她回來,看見馬車就說是語雁回了,幾次差點死在馬蹄子下,她那幾件貴重些的首飾也是這藏那掖的,伺候她的丫頭怕她給弄丟了,見她藏的時候,多半都給偷偷的收著送我這來了,丫頭說她要藏了首飾給語雁在平家上下打點的時候用,話說回來了,當初平夫人寵著她,她但凡會做人一些,哪裏需要什麼打點,咱們語蝶也沒見要了銀子打點,那平府裏的人不是照樣都喜歡了她。”
晟老爺是越聽越煩,站起身就想去找晟語雁,卻聽了晟語雁人還未到聲先到的笑言,“大娘最近可好,好些日子不見大娘了,語雁都想著您了呢?”
晟老爺又慢慢的坐回了原位,晟夫人看著才邁進了門檻的晟語雁,笑著應道到:“讓平二少奶奶想著實在是榮幸了。”
聽了晟夫人的回話,晟語雁臉上的表情黯了黯,隨後又努力扯出了一抹笑臉說道:“大娘就會跟我開玩笑,呦,真真的巧,妹妹也在呢,看來我這次回來的還真是時候。”
晟語蝶麵無表情的對晟語雁點頭道:“姐姐也回來了,實在難得。”
晟語雁扭腰擺臀的進了門,進門之後才發現晟老爺身邊坐著平修錦,而晟夫人拉著晟語蝶坐在她身邊,上頭的位置就這麼被占下了,眼角微微的抽了抽,白了一眼,走到晟語蝶下頭的位置坐下了,隨後伸手對身後伺候著的丫頭說道:“你去吩咐廚子給我熬一碗蓮子羹來,挑府中最好的蓮子,記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