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滴答。”
聲音不間斷的響徹在這個空曠又狹窄的地方。
人身上有多少血呢,一般男人身上的血要比女人身上的血多一些,算上白細胞和紅細胞等,一個正常人的血液大概是他體重的百分之八。
秦川大約有一百一十七斤,所以乘以百分比也就是說秦川體內大概一共有9.36斤血液。
大概合4680毫升。
那又是多少呢,4.68升。
瓶裝的那種一塊五或者是兩塊的大桶的礦泉水,最普通的那種,1.5升的,大概三瓶多點吧。
一個人身上大致就是這些血液。
三瓶礦泉水接連不斷的流淌,似乎兩分鍾水就能流空。
那麼人體內的血液呢,三大瓶的血液又要多久才能流空。
秦川不知道,也沒人知道。
畢竟,手指劃傷了等著流血而亡和被吸血鬼咬了脖子抽空血液是完全兩種極端。
自古以來可沒人將這兩種速度做過比較,分析個速率做個報告。
意識昏昏沉沉的,秦川的耳朵裏總是能聽見“嘩啦啦”的聲音,就好像是,一個塑料袋裏裝滿了水,然後被人在底下捅了一個洞出來。
但又與那種聲音不同,不是整齊劃一的流出來,而是像瀑布一樣,爭先恐後的,你追我趕的,有快有慢的掉出來。
對,不是血液自己流出來,而是掉出來,從人的身體這個破布袋子裏麵,像大中小一元五角一毛硬幣一樣的掉出來。
秦川感覺自己好像已經死了。
她不知道人身體裏有多少血,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些血液又會何時才能徹底掉空,就像是打怪獸的那條長長的血條。
她的頭頂上似乎頂上了三個大問號,好像遊戲裏要一直等到這個怪死了才能得知這個怪的血量究竟有多少,剛剛又是誰來了迎頭一擊。
三天之前,秦川和自己的父母一起,一家三口趁著十月一的好節日好天氣出遊。
不同以往在家門口附近的小山坡上爬爬山,這一次他們選擇了距離他們所在的城市有數萬公裏的秦嶺。
來之前他們在網上看過秦嶺的資料,秦嶺並不是文字意義上的一座山一座嶺,它分為狹義上和廣義上兩種區別。
總之就是,可能有數十座山都叫秦嶺,但是在一些人的眼裏,隻有那一塊位置才叫做秦嶺。
這些他們都不清楚,不過他們也沒打算把秦嶺全部走完——秦川一共就放了七天的假,而她爸媽更是隻放了五天。
所以這一次秦川一家的目的地是秦嶺崤(xiao三聲)山。
第一天就是匆忙的趕飛機,後又坐客車到崤山底下的小鎮,晚上在鎮子裏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則是遊覽了一下當地的風土民情,畢竟她父母年齡也不小了,昨天折騰了一天,所以第二天就在當地算是歇了一天,還有就是準備好第二天要爬山的東西,以及事先打聽好需要準備的一切和安排之後的行程。
第三天,三人開始徒步爬山。
山上除了有以供遊人上下山的石質台階之以外,還有山外側圍繞著山一圈的盤山公路。
說是公路實際上就是略微修的平整些能讓旅遊觀光車方便上下山的羊腸小道而已。
勞累的爬了一天的山,沒看上日出,倒是看見了夕陽,但風景也很秀麗很美,一切都風平浪靜也順順利利的,他們也很開心。
秦川一家三人就準備坐大巴車下車了,如果沒有意外,他們今天晚上在鎮子上住一晚上,明天就啟程準備回家,然後後天再歇息一天她父母就要上班了。
夕陽西下,最後的一抹金色餘暉也漸漸消失在地平線。
天色一點點的暗了下來,先還是蔚藍的天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蒙上了一層淺淡的灰。
紅彤彤的火山雲似乎還殘留在眼底沒有完全褪去,逐漸被黑暗籠罩起來的山似乎顯得格外陰森。
“咱們半小時就能下山啊,大家都注意自己的東西,我們這就出發了!”導遊站在旅遊車中間的空地上,大聲的告訴眾人。
秦川和她媽坐在了一起,回頭看一眼,她爸正盯著窗外聚精會神的看呢。
張蘭順著女兒的目光看過去,不由笑道:“老秦,都走了還看個沒完呢,咱等下次的,等下次元旦放假咱們再出來玩。”
秦川聽父母在那打趣不由輕笑。
她爸爸往年就是普通國企員工,和她媽媽一樣,兩人也是在工作的時候認識的,後來才走到了一起。
以往的那些年,公司放了假,或許因為秦川還在上學家裏經濟有些緊張,他們一家三口也就是簡單的在家裏過個節,包個餃子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