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煦被徐老卦那一個“白毛老怪”氣了個倒仰,他平日可是頗為寶貴自己那一頭似銀霜般的白發,還有那仙氣飄飄的胡子,聞言頓時瞪起了眼睛,怒氣衝天。
“你徐老妖當年做過的孽還少嗎!若不是你難道夢靈道友會慘死在血魔的手上?難道你還有什麼可辯駁的嗎?”
邊上那人等陽煦真人說完了又加了一句:“我們也沒說各位都是邪魔歪道啊,隻不過徐道友你可當真不是正派修士。”
兩邊說著說著氣氛突然地就開始緊張起來,那邊火藥連天,這邊穆英也微鬆了一口氣,想起自己沒有信號的幾個設備,咬了咬下唇,忍不住往秦川這邊走了幾步。
“小川姐……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穆英看著秦川,眼睛裏帶著一分懇求以及淺淺的難過,她並不想知道自己會是被隱瞞最深的一個,也不想相信她一直都真心以待的秦川居然這麼防備她。
秦川掃了一眼戚嶼,想了想,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一會兒可能會有更多的人過來,應該全都是修士,我不確定督察處是否得到了消息,不過一會兒這裏肯定會很熱鬧。”
穆英目光輕輕顫了顫,卻情不自禁的問道:“那這些日子那些修士們得知消息往這邊趕,你們也都知道了?”
搖了搖頭,秦川說實話:“我也是昨天晚上猜到的,沒人告訴我,他沒和我說過,或許徐老卦從開始就知道,但是我們不知道。”
穆英盯著秦川的目光想了兩秒才想明白她說的最後一句,我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抿了抿唇,穆英輕輕垂下眼神,看著自己紅色的登山鞋,還有上麵沾著的,沒有化開的白色雪粒。
秦川想了想,抬手拍了拍穆英的肩膀:“不是你的問題,如果一會兒來的人多,說不定周處長也跟著一起來了。”
穆英咬了咬嘴唇,麵色稍微的好看了一點,秦川見狀,又道:“而且你和他們不一樣,陽煦他們沒看住是山下人的問題,原本周靖明應該就沒想讓你給他們帶什麼消息吧,你就把這當成是一場公費旅遊,隻要跟住我們就好。”
穆英一怔,看著秦川心中卻是微動。
確實,在她來之前周靖明可沒說一定要她給他們傳遞什麼消息,那是,跟住他們,看他們都做了什麼,還是,怎麼樣……
有點遲鈍的,穆英直到現在才明白周靖明當時說那話的意思,不過也幸好秦川開導了她幾句,所以這會兒穆英倒也沒剛開始那麼難受了。
前麵,徐老卦以一敵二,嘴上的功夫不輸給任何一個職業主持人,甚至這麼長時間就連一個錯別字都沒從他嘴裏說出來過,倒是將陽煦真人氣了個不行。
而一旁的陌生男人也是橫眉冷對,麵色難看的緊。
邊上,穆英猶豫了一下,還是和秦川解釋:“那個人是白庚穀的穀主,白庚穀是一個隱世不出的門派,不過和歸墟派一直以來關係都非常不錯,而且陽煦和司寇的私交甚篤,一般有大事發生的時候陽煦都會找司寇撐腰。”
打量了幾眼這位白庚穀的穀主司寇,秦川才又回頭看穆英:“大事,指的是什麼大事?”
穆英看了一眼陽煦二人,回答秦川:“九州大會。”
九州大會,秦川細細的品味了一邊這幾個字,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幾個字,代表的又都是哪裏,隻是這四個字她可是從很多人嘴裏聽到過了,似乎,對於整個修士界而言,都是一場極重要的大會。
不過眼下這種場景秦川也沒有再詳細的去問,而是看向前方那些快速趕過來黑壓壓的一群人。
從遠處看隻能看到不同顏色的登山服在太陽和雪地之間反射著不同的光芒。
先前離得遠秦川還分辨不出這些都是什麼人,直等到走近了才看出來,原來這些人正是她已經開始變得熟悉的歸墟派為首,以及其他一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的修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