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囡腦袋一空,她也猜出芸析可能是在考驗她,但沒想到簡簡單單坐在這兒守個夜就算是考驗了。
不知所以的望向芸析,“主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諾囡,當初在錦繡閣是時候是看她單純,做事利落又不攻於心計,沒想到就是因為不攻於心計,才會在自己手下養了這麼多害群之馬。
芸析淡淡一笑,也不回答,繼續道,“你隻需要知道我現在要離開這裏,跟我回錦繡閣,願意?還是不願意?”
“奴婢自然願意,可是奴婢這一走,吳府可就……”
諾囡低下頭,不敢再說下去。
“願意那就跟我走吧!”
芸析穿好鞋,站起身子往門外走去,同一時刻,吳襄和眾護衛也來到了大堂,大堂中負責守夜是十幾名婢女,不少正靠著牆壁打著瞌睡,在身旁清醒之人的提醒下猛地站直身子,驚魂未定的看著芸析和眾護衛。
“你們這些人裏,有多少人是從錦繡閣出來的?”
“奴婢周玉,是同諾囡姐姐一起過來的……”
“奴婢秦九,也是同諾囡姐姐一同過來的……”
“奴婢也是……”
“奴婢也是……”
下人一個一個的站了出來,隻剩下最後一個身材較矮,約莫三十歲的女子瑟瑟發抖的站在後麵,見芸析盯著自己,這名婢女雙腿發軟,本想走上前去,卻發現自己雙腿發軟,就連抬腳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阿七是我來的路上順帶收的乞丐,此前和吳府以及錦繡閣沒有任何關係。”諾囡出聲解釋到。
“哦!”芸析應了聲,朝名喚啊七的婢女道,“那你願意和我回錦繡閣麼?”
“願意,隻要不丟下我一個人,去哪裏我都願意。”阿七猛地答道,話音剛落,又自卑的低下了頭。
“那便走吧!”
芸析揮了揮手,在錦繡閣她也幫著收過一些乞兒,那些人激動的神情可不比眼前這個阿七差多少,倒也習以為常。
一行十四個婢女,芸析帶來的馬車是八人坐,兩匹馬拉著的,除去芸析和吳襄,又把諾囡和阿七等八個婢女拉到馬車上,其餘的則坐在一些身子較輕盈的護衛馬背上,一行人快馬加鞭的朝吳家鎮外奔去。
“前麵有人,放慢速度!”馬兒奔跑了一段距離後,顧知秋忽然輕聲厲喝。
“老二老五斷後,老三老九,帶上幾個人和我一起過去。”
顧知秋瞬時做出反應,輕輕躍下駿馬,腳下生風,一躍便是數丈,手持長槍朝遠處亮著燭火的地方跑去。
這裏可是眾人下午就規劃好的路線,乃是一處樹林,從這裏回蘇州的話還要繞一段路,這種人煙罕至的地方會出現燭火,任誰都能感到蹊蹺,那些未經世事的婢女們各個瑟瑟發抖,在身前護衛的命令下卻是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約莫過了兩刻鍾,顧知秋等人便回了來,顧知秋的長槍上滿是鮮血。
“主家,被您料中了。”顧知秋走上前來,極為恭敬的抱了抱拳。
芸析掀開車簾,心中驚駭,卻依舊做出一臉沉穩道,“如何?”
“這些都是有心之人派來監視吳府動向的,因為從這裏出鎮子必須要通過一處險崖,故此這裏的把守最為脆弱。”顧知秋恭敬道,“但是和府裏那些人一樣,這些人都是受人指使,收錢賣命,至於到底是誰在針對吳府,他們也不知道。”
“先出鎮,等大家安全了再去研究。”
芸析連忙擺手,不是不想聽,此處危險,這些人晚上亮起的燭火突然熄滅,定然會被其它一夥的探子注意到,這些人監視的覆蓋麵如此之廣,人數絕對不在她帶來的護衛人數之下,若是遇到就麻煩了。
顧知秋也能分析出其中好壞,也不多言,立即踏上馬在前引路。
山林邊緣是一處懸崖,那裏隻有一條很窄很窄的,用木樁修築起來的劍道,乃是當初一處駐紮在此的軍隊用來訓練士兵時修築,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從此處下懸崖,故此眾人隻有圍著崖邊走。
隻要走出這片山林,再繞過山下的一處村莊,就可以到鄰縣境內,屆時走官道,官道平闊,又有巡邏士兵,隻要走上官道,眾人的危險就會降低許多。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五十餘人的隊伍就隻點了兩支火把,沿著山林的邊緣走了有一個多時辰,其間顧知秋和眾護衛又解決了幾批人馬,這才上了官道,上了官道後,顧知秋等人緊繃著的心才放鬆了些,夜色寒冷至極,加上從未停息的冷風,不少男女已經冷的瑟瑟發抖,頭上甚至已經結起了霜,不過人命關天,眾人還是依然前行。
不得不說鬆公子能耐非凡,顧知秋不過在鬆公子手下學了半年多的武功,如今在護衛閣已經是堪稱高手的存在,而且跟在他身邊的這些一等護衛身手也不耐,一路上遇到的那些探子,多的七八人,少的三四人,都被顧知秋和幾名護衛在不知不覺中處理掉,不說求救,就連發出慘叫之聲的也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