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近兩年裏,芸析再也沒有聽到他的嘮叨,久而久之,芸析也習慣了這裏的生活。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
屋裏傳出陣陣禪音,不知為何,芸析最近喜歡上了佛理,雖然不喜歡寺廟的吟唱,但她不得不承認,佛中道理的可取之處。
“二公子……”
“你先下去吧,今日我來伺候二夫人。”
“是……”
門外傳來那貼身侍女的施禮之聲,隨即吳應麟的聲音響起。
芸析合上書,轉身望向吳應麟,如今的吳應麟已有二十三歲了,是清廷封的子爵,可惜至今還是沒有什麼作為。
“二姨娘,我從京城回來,特地給二姨娘帶了些京城送來的點心,希望二姨娘能夠喜歡。”
吳應麟反客為主,直接坐在了堂中的大椅上,“二姨娘這裏的熏香應該是淡竹吧,味道清爽,倒是少見。”
“我好想對門外的守衛說過,任何人都不能進來吧!”芸析也不望他,把手中的書放到一旁的書架上擺放好。
“我是吳府的二公子,如今父親不在府裏,府中事務全憑娘親和我做主,隻是想進來探望探望二姨娘,這有何不可的。”
吳應麟說著,伸手打開一旁的適合,從裏麵端出幾碟點心出來,一股異香頓時彌漫整個大堂。
“二姨娘,嚐一口吧,很香的。”吳應麟戲謔的看著芸析,像是城裏的世家貴族看剛進城的鄉巴佬一樣。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這裏待了七年多,吳家上下除了吳三桂,再沒有人來過這裏,如今吳三桂離開府邸出征雲貴,家裏沒了主事人,整個家就歸家中正室掌管,由不得芸析任性,故此芸析對有人前來搗亂,也在意料之中。
“你自己留著吧,我不太喜歡吃這些東西。”
芸析懶得理他,後堂裏放的奇珍異寶,山珍海味,要比他拿來的好上百倍,芸析還不是一樣沒碰過,隻道吳應麟是故意過來找茬,卻不知道他在外混跡的這些年裏,吳三桂把自己得到的好東西全部送給了芸析。
“二姨娘,畢竟是自家人,你不要這麼見外嘛……”
吳應麟抱怨一句,拿起一塊酥朝芸析走來,“來,二姨娘嚐一嚐,很好吃的,麟兒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給我滾出去,我不需要你的東西!”
“這是我吳家的地盤,所有東西都是吳家的,將來吳家也是我的,你憑什麼加我滾出去?”
吳應麟反問一聲,也不生氣,臉上發出陣陣淫笑,“來,美人兒,吃了它,很好吃的,吃了你就會飄飄欲仙。”
芸析憤怒的盯著他,如今已經猜到了什麼。
“漠北!”
吳應麟身後憑空閃出一道黑影,吳應麟還沒注意到,就被漠北束縛起來。
“他帶來的東西全部喂他吃下,喂完扔出去。”芸析冷聲道。
由於大兒子吳應熊被留置在京城當質子,不在家裏,故此吳應麟自幼就被養成寶貝撫養,紈絝無比,手上的真功夫也不多,被漠北束縛著脫不得身,頓時慌亂起來。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是吳府的二公子,你一個下人,膽敢如此對我。”
“聽到沒有,要是再無禮,我便叫管家把你趕出吳府,讓你不得好死!”
漠北拿起一塊糕點就我能吳應麟嘴裏塞去,堵住了他的嘴,神色冰冷道,“我不是你吳家的人,你也沒那資格使喚我。”
“若不是芸析下了命令,我會讓你這輩子都走不了路。”
漠北拿著糕點一塊一塊的往他嘴裏塞,暗道嘴裏快塞滿了就給他灌水,糕點碎屑散落了一地。
吳應麟一直掙紮著,但在漠北的束縛之下,根本無從逃生,沒過多久,就已經咽了好幾口下去。
漠北見糕點塞的差不多了,也就直接把吳應麟提到門外,像扔廢物一樣扔了出去。
“二公子你要幹什麼,二公子,我是吳府的下人,不是青樓妓女,你不能這麼對我……”
“二公子,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救命啊,救救我……”
漠北剛剛回到房裏,便聽見院外傳來女子的哀嚎聲。
如芸析所料,這糕點裏下了春藥,這吳應麟想要輕薄於他,可惜他們都忘了,這個院子裏還有個從未出過手的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