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魅眨了眨眸子看了看小紅,低聲咕噥著,“太紅了嗎?”
小紅立馬附和的點了點頭,然後吐了吐蛇信子,“要比那紅番石榴還要紅~”登時,小紅被人一掃身體隨著飛了出去。
北冥魅走到已經給她準備好的浴桶前,剛脫掉身上的衣衫就看到浴桶裏的水麵上有什麼在遊動著,她挑了下眉頭,然後伸手在裏麵來回的撥弄一下,順著那水圈摸了過去,然後將那在水裏作祟的小東西一把撈出來,她麵無表情道,“小紅,給我滾出去。”
小紅探出小蛇頭來不敢再爬過去,幹脆自己找了個比較安全的地方美美的趴在那裏,要知道北冥魅洗澡的時候是從來不跟它一起的,永遠是將自己毫不留情的丟出去,誰叫它是條公的呢。
一直到一個時辰後,北冥魅才散著一頭烏發披著浴衣走出來,她好久沒有這麼輕鬆的泡個澡了,每一次都是麵臨著有危險的時候,然後匆忙幾下穿好衣服迎敵。
手裏拿著手巾輕輕擦拭著頭上的水珠,走至一扇窗前,她輕推開看著外麵的皎潔月色,頓時覺得心裏有些平靜下來,精致的小臉上也盡是恬淡。
這個時候,斜對麵的窗戶也吱呀一聲推開,她側眸看了過去,此時的慕容邪也才洗浴完畢,身著一襲黑色浴衣,就連那銀色的發絲此時居然全是烏黑,給人一種冷峻疏離的感覺,
若不是北冥魅看到那雙金紅的眸子,她以為這是白家的另外一個客人,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這是認識慕容邪以來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就算是以前初識她都不曾有過的,想要跟小師叔打招呼,卻見他目光疏離的看著頭頂皎月。
或許是小師叔在夢遊吧,北冥魅回過頭來看向上空圓盤般的月兒,雙手托腮有些小少女情懷的在想著以前在絕門的過往,還有小師叔今晚對她所做的事情。
而被欲望折磨著的慕容邪隻能假裝站在那裏看著月兒,明明想要多看她幾眼但是忍耐不住內心的衝動,他的銀色發絲居然被那該死的欲望折騰的變成惡魔般的黑色,他忍著一腔衝動,然後退離開窗前,將窗戶啪的關上。
聽到關窗的聲音,北冥魅莫名的眨了眨眸子,小師叔今兒晚上還真是奇怪的很呢。
不過,先不管了,等明日早起的時候問問他就是了,想至此,她也退身將窗關好回到榻上將小紅扔在一個軟綿綿的墊子上躺了上去。
隻是,她不曾想,等她醒過來找慕容邪的時候,白子謙告訴她他早就離開,“這是他給你的信。”不等白子謙的話說完,北冥魅已然將那封信拿過來撕了個粉碎。
昨晚的觀月,不是他夢遊,而是真正的與她疏離,她不記得自己跟他之間有什麼爭吵或者別的什麼,他怎麼說走就走,不跟自己說一聲,甚至連見一麵都不肯?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留封信算是什麼?她的手一揚,那粉碎的碎紙屑隨之散落空中,既然他這般無情,她為何還要巴巴的留著希望他在信裏會寫什麼等著他歸來。
白子謙眉頭緊鎖,那慕容邪留給他的一席話令他剛想要憤怒的心稍稍的落下來,這樣走了也好,畢竟妹妹才十五歲,就讓那慕容邪再吃上一番苦忍上幾年好了。
三年之間江湖百變,尤其在百國出現的紅秀樓,樓裏盡是一些舞藝絕色的美人兒擅長以扇為舞一舞傾城。
而當年的紅扇小公子北冥魅已然成為了翩翩佳公子,不過為人更加隨性了些,紅娘敢肯定的是,每次魅公子來的時候,必定會喝的大醉方休,然後臥榻一夜,明日起來又要出遠門,聽家主說是因為公子思念一個人許久,家主就被公子揍了個鼻腫臉青的。
“魅兒,都十八了,不要整天這番穿著了,不然還有誰家公子瞧得上你?”嬋娟一臉溫柔的看著那三年前找回來的女兒,心裏疼寵的緊,尤其她現在這種樣子,她這個做母親的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北冥魅撩了一下耳邊發絲,輕笑道,“母親倒是傾國傾城的佳人,不過女兒就喜歡這樣子,瀟灑恣意,有何不可?”
“魅兒~”聽此白嬋娟心中就是一疼,她伸手輕撫著她那臉龐,總是覺得她瘦了,最近總是跑商來回的顛簸,相比一定是在路途上吃喝不好才這樣。
北冥魅有些疏離的離開她的掌心,始終她對這個母親還是有些介懷,“我先去紅秀樓了。”她撂下這句話然後離開。
白嬋娟咬了咬下唇,然後起身看向院落中,此時已經黃色落葉一片,她等的那個人又過了一個秋。
她走出白府的時候,臉上盡是落寞,她不喜歡有人說她的終身大事,不是為了等他,她就想要這麼過一輩子恣意瀟灑,然後孤老而終,去到那忘川河畔找到孟婆喝了孟婆湯再一世的輪回。
她半眯著眸子看著那來往行色匆匆的行人,一個個的似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般,她勾唇淺笑回想起來,自己還不也是一樣。
歎了口氣,她該是做決定將一切交由給白子謙全權負責紅秀樓了,被束縛了三年她該是給自己放個大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