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九、邊緣人(1 / 3)

男朋友沒有了,好姐妹也回家了。

這段日子,白芸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與寂寞,日子卻如流水,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而逝。白芸明顯地感覺到,肚子一天天地變大。

白芸決定辭職離開深圳,離開這個曾經給了她快樂也帶來了痛苦的城市。辭職了,去哪兒呢?白芸並沒有細想,辭了職再說吧。遞交了辭職書的那天晚上,白芸失眠了……

一股濃濃的親情在心頭縈繞,很快,白芸決定先行回家。收拾好行囊,白芸心中忽然湧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情愫。

出租車載著白雲很快就到了深圳客運站,這時離發車還有一段時間,白雲走出候車室,忽然覺得特區的天空是那麼藍,那麼亮,那麼高遠。大街上依舊車水馬龍,井然有序,仿佛一陣微風拂過平靜的海麵。特區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離去而起微瀾,沒有了自己,深圳依然是深圳,公司依然也是公司,林立的高樓在明媚的陽光下還是那麼耀眼,來來往往的車輛依舊在爭分奪秒地風馳電掣。

這一刻,白芸忽然覺得特區是這樣美好,又是如此無情,一點也不因誰的離去而動容。忽然,一首傷感的老歌掠過了腦海:路上行人匆匆過,沒有誰回頭看一眼……

一夜顛簸之後,第二天早上,白芸就到了家。父母親都對她的突然歸來感到既意外又驚喜,不住地問這問那。白芸細細地打量父母:他們的皺紋多了,兩鬢已經出現了縷縷白發。一邊感歎時光無情,一邊想想自己遭遇情變,身心俱損,淚花止不住地在眼裏打轉。

吃了早飯,父母都匆匆趕去上班了。白芸走進浴室,洗淨了一身的疲憊,然後找了一套寬鬆的休閑服穿在身上,以此掩蓋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接著,她又開始洗衣服,拖地板……

下午的時候,白芸到街上去轉了幾圈。她發現縣城變了不少:街道拓寬了,矮房變成了高樓,小店也擴成了商場。最後白芸進了菜市場,買了不少好菜,她想親手做一桌豐盛的晚餐,孝敬久別的父母。

飯菜做好後,母親準時回家了,父親晚上有會要開,不打算回家吃飯了。

飯桌上,母女倆邊吃邊閑聊。後來,白母問道:“芸兒,前陣子家裏收到一張二十萬元的彙款單,留言上說是還你的,你知道嗎? ”

白芸點頭,道:“那時一個朋友出國需要錢,我就借給他了,現在他在國外掙了錢就還給我了。”

白母長長地歎了口氣,道:“有人見你一次寄回了這麼多錢,說什麼話的都有。你爸呀,為這事急得還跟人理論哩!”

白芸聽了,心裏就蒙上了些陰影,但她不動聲色,隻是有些歉疚地道:“媽,不好意思,女兒給你添麻煩了。”

白母看了她一眼,道:“傻孩子,這怎麼能怪你呢?你也老大不小了,個人問題也該考慮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的事情,媽不操心誰操心呀?指望你爸嗎?他呀,一顆心就知道撲在工作上,指望他,連門都沒有。”

白芸堅決地道:“媽,這些事我暫時不會考慮的。”白母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很多事情,我就是急死也沒有用啊!”

白芸知道,媽媽在觀察她,有時候一臉疑惑的樣子,她知道自己是瞞不下去的。

一天晚上,白母走近床前,眼睛逼視著白芸道:“芸兒,你說實話,是不是有孕在身?”

“媽,哪……哪能呢,女兒現在連男朋友都沒有了,怎麼可能呢?”白芸囁嚅道。

白母生氣了,痛心地道:“女兒呀,我是你媽呀,你還想瞞我到幾時?媽是過來人了,這點還看不出來嗎?告訴媽,是怎麼回事……”

白芸所有的心理防線突然間崩潰了,她一頭紮進母親的懷中,淚水像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哽咽著道:“媽,女兒其實不是那種人,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吧。”

細細傾聽了女兒的敘述,白母的心中掠過一道陰影,道:“芸兒,別哭了,你爸快下班了,他明天又要下鄉支農去,這事呀暫時別讓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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