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她離開的時候，就把鑰匙放在了茶幾上。
她想著，或許離開，就不會再回來了。
葉斯羽抬起腳，走出第一步。
客廳明晃晃的燈光刺在她的臉上，葉斯羽視線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慕慍彥，還好，他現在不在，她也不用麵對他。
四周無人，她也不用在強撐，從剛才開始，她完全是靠著一股力撐著。手往上，摸了下腫起的右臉。
嘶……
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一顆心冰冰涼的，她從沒想過，葉炳華會打她，雖然之前的幾年裏，他對她算不上多疼愛，但偶爾的關心還是有的，連罵她都屈指可數，更不用說是去打她。
她知道離開，或許會讓他對她感到失望，甚至生氣，如今，她被逼回來，換來的竟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他為葉夢羽打的！
心中苦澀難堪，一絲苦笑彎起，牽扯起嘴角的傷口。
也不知道臉上的傷到底是什麼情況，葉斯羽跨出腳步，向浴室走去。
還沒等她走出幾步，麵前一堵人肉牆擋住了她。
停下腳步，葉斯羽抬頭，神色已經如常，掩蓋住所有情緒，抬起頭，直接往慕慍彥臉上看。
兩人對視，四目交接。
一個目光冰涼，一個目光深沉。
最終，還是葉斯羽先敗下陣，移開一個位置給他，他擋住了她的去路，葉斯羽隻好換個方向，往沙發走去。
落座不久，身側的沙發也陷了進去。
葉斯羽從來沒有在這一刻這麼厭惡自己，三年時間，他身上的味道，氣息，一舉一動，她都能清晰的分辨，深深的刻在了腦子裏，那種習慣，已經融入骨血。
所以，才會在那個夜晚，海城酒店909房，她還沒來得及開燈，就轉身想跑。
她的感知告訴她，慕慍彥，慕慍彥，整個房間分分鍾充滿了這個叫慕慍彥的男人。
情緒在這個時刻湧了上心口，她恨他，更加恨自己。
倏的起身，待不下去了，再也待不下去了，她要離開這個時時刻刻充滿慕慍彥味道的地方。
電光火石之間，她被後方的一股重力拉回，摔倒在沙發上。
“放開我！”
葉斯羽看著半個身子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冷冷開口。聲音像猝了冰似得，眸光亦是。
見她用冰涼的目光對視他，慕慍彥不由得想到方才她對席天逸的一舉一動，心中聚起一股無名之火。
現在連他的觸碰她都排斥的徹底，那麼剛才她主動抱席天逸，溫聲細語的聲音和在他麵前完全是兩個模樣。
慕慍彥動作壓緊，將她的一番掙紮全部按下，半個身子弓起。
壓製不住的暴戾，“就這麼碰不得嗎？”
斯羽被他的聲音猛然一驚，怔愣的看他，這樣的他，她似乎好久沒見了，或許以前她還會慌慌張張的妥協，屈服於他，可如今，她不會！
咬緊牙關，嘴巴直直的被她抿成一條線，嘴角龜裂的傷口因為她的動作又開始漫出血絲，她的唇色一半紅一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