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
“傻瓜,我還活著。”死的那個,是他沒有救回來的仆人。他大步邁開腳步,撲上前,一把將她抱入懷。讓她的淚,灑上他寬厚的肩膀。牢牢地擁住她,哪怕隻能抬起一個胳膊,也要抱得好緊……
“那你的傷……”
“本來就有槍傷,剛進去救人時碰的。放心,我死不了。爆炸時,我剛開車回別墅。隻有看的份,沒有死的機會。”
“你別烏鴉嘴!”簡約忽然抵住邵麒麟的嘴唇,不叫他胡說八道。這才從一場虛驚從解脫,心中有難抑的惋惜。雖然他沒事,但那個死於心髒病的仆人,多多少少也是因為他們而死的。這種危險的遊戲,見鬼的歐陽傑西開始挑戰的嗎?
“哈哈哈……”
“你還笑,可嚇死我了。我以為、以為你死了。”
見她淚眼汪汪的模樣,邵麒麟爽朗淺笑,將她帶向一邊。廢墟別墅已被警察包圍,現場一片混亂。一輛白色跑車闖進現場,傑克打開車門。小玄那小小的身體,穿過人群直奔這兒來。看到簡約和邵麒麟時,那眼淚疙瘩便開始嘩啦啦……
一團肉球一下撲倒了邵麒麟懷中,不待他反過神。那小家夥就開始狠狠摟住他,淚眼汪汪說:“嗚……爹地沒有死,真好。”
“小家夥,你叫我什麼?”
“爹地——”
“再叫一遍!”
“爹地,爹地,叫一百遍也是爹地!嗚……小玄以為爹地被炸死了,嚇壞我了。”他摟住邵麒麟的脖子,親切起勾彎了嘴唇。擦了擦眼角的淚,笑眯眯親了一下邵麒麟,天真地叫,“爹地……”
“兒子!”
“爹地……”
“乖兒子!”
“爹地,爹地,爹地,爹地……”
“寶貝兒子!寶貝兒子!你是我的兒子!”邵麒麟配合他,兩個父子幼稚地玩著叫喊遊戲。第一次的相認,是在爆炸案發生後的刹那。當傑克聽聞那則消息,立即將小玄接離了幼稚園來見他……
“爹地,不可以再拋下小玄。我要和爹地在一起,彌補小玄沒有爹地的3年。不可以再不負責嘍。”
“好!”邵麒麟回的很幹脆,‘啵——’親了他臉蛋一下。有這樣乖巧的好兒子,就算趕他,他也絕不會離開。在過去的3年,他沒有看他一眼,沒有為他過過一次生日。在別人有爸爸陪時,他卻獨自對著窗。當小朋友嘲弄他時,小家夥隻有乖巧地苦笑。他練習寫的第一個字是“媽”,第二個字便是“爸”。在他小小的記憶中,爹地是個奢侈。他的身邊,永遠沒有大一號的自己。
從現在開始,邵麒麟接過了他寶貝的人生。生命不息,疼愛不止。瞥向簡約,心中充滿了甜甜的蜜。未來,就算再多波瀾。有他們,他都能撐得起天……
“你們兩個好了吧,真肉麻!”簡約故意翻個眼皮。“別碰到你爹地的傷,我怕他變成獨臂怪龍。”
“恩,哈……”
“還有你,兒子又不是一刻的。你別總抱著他,照顧下你這個病人啦。”簡約終於有了做人老婆,有當人媽咪的雙重樂趣。心中雀躍的像個快樂的小鳥,揮著翅膀揮呀揮呀。
“老婆……”
“啊?”
“老婆……”邵麒麟壞壞地勾起嘴唇,叫那敏感的話。簡約聽了,身子一怔。旋即紅了臉,轉過身望著火場。明明相識已久,相愛已深。卻為什麼聽了那話,心依舊‘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媽咪,我們一家人永遠不分開哦!”聽她兒子在她耳邊稚氣絮叨。
“老婆,搬來和我住吧!”聽她男人在那撒嬌,單手替她揉肩。心中一個甜呀,如果日子不轉了,就這樣停滯了。就算死了,她也值了……
“老大,炸了。”一個穿西服的男人低著頭,在歐陽傑西麵前一副領罪狀。而歐陽傑西,隻叼一根香煙,庸懶坐在沙發上。一陣陣煙霧,嗆著肺子。反正也沒誰關係她的死活,他要盡情抽。
一件黑襯衣領口捩開,冷汗順著脖頸流下來。那是他剛剛練拳消耗的體力,用以緩解心中的煩悶。她離開了,他的心也空了。房中,又變成了棺材屋。沒有溫度的地方,他不喜歡再傻傻等待……
“結果呢?”
“炸死了一個人,不過不是邵麒麟!”
歐陽傑西頓了下,將雪茄夾入手間。盯著那個看似驚慌的男人,斜睨眼煙灰缸。他忙彎腰遞過來,嚇得戰戰兢兢……
“你隻會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
“對不起老大,是我失利了。我沒有想到,他那麼難教訓。我們去他場子潑油漆都被差點被逮了。他那個管家,以前也是混黑道的大佬。”
“你隻懂潑油漆?”歐陽傑西嘴角有點抽筋,這個年代,還需要那種白癡的手段,來聲討黑名單?
“我……”
“廢物!”他冷哼。
男人忙低頭認錯。“是,老大,我很廢物。下一次,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
“你暴露了我的意圖,還得不償失。”
男人嚇得滿頭冷汗,滾滾的落下。生怕歐陽傑西一個槍子,不顧兄弟情誼,給他喀嚓掉。過了一會兒,有誰敲房門。有個男人恭敬進來報告:“老大,有個叫金瑞拉的女人找您,說和您有事商量。”
“叫她進來!”
過一會兒,金瑞拉踩著高跟鞋,很有禮貌地進入。嘴角噙著親切的笑,戴個淑女帽,遮掩了半邊臉。看她的打扮,該是私自出訪,很是神秘。“我聽說了麒麟的公寓被炸,是你幹的吧?”
“你是來聲討我的?”歐陽傑西很不屑一瞥,對待除了簡約以外的女人。他的柔情,向來付之東流。
“我隻想和你合作!”
“合作?”
“我要麒麟,你要簡約。我們合作把他們拆開!我的條件隻有一個,叫麒麟愛上我,回到我身邊。而你,隨便開條件,我會幫你達成。不要再采用爆炸的方式,因為,那會傷了我的麒麟。”
“你還很仁慈。”歐陽傑西笑得很冷,將雪茄掐熄在缸中。揮了揮衣袖,冷回一句:“把這個女人給我扔出去!”
“你……”
“我歐陽傑西能做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我和你不是一路的,你要的不止是姓邵的,還先傷我的女人!趁我沒有賞你槍子前,給我滾出去!”
“歐陽傑西——”金瑞拉本尊被他的手下無情而粗魯地架了出去,氣得渾身顫抖。門‘咯吱’掩上,歐陽傑西起身,緩緩勾起抹魅惑的笑。借刀殺人的把戲,八百年前他就懂得。想鏟除他的女人,門都沒有!
隻是,邵麒麟。你的命大,架不住他狠。5年前,他是怎樣被一步步逼向絕路,現在,也同樣逃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