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般富麗的酒店中,旋轉的水晶廳,仿佛獨為他們兩個存在。古典的設計,濃鬱的貴族氣息,有非一般的韻味,置身其中頓時身價百倍。
這是歐陽企業下最大的一間連鎖酒店,唯一做正經生意的分支。歐陽傑西把簡約送去包紮後,便帶她這裏用晚餐。一個個豐美的菜肴,香噴噴地引誘她的胃。明知拒絕不了,她索性低眉用了這頓好餐……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歐陽傑西一直執著刀叉,卻沒有動半口。隻是靜靜看著簡約吃,嘴角翹起。時不時替他擦擦嘴角,像那溫柔的情人。感觸他灼熱視線的駐紮,簡約別扭揚起眉,問:“傑西,你幹嘛不吃,一直盯著我看?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叫你看了半個小時還看不夠?”
“你的吃相……”
“什麼?”
“你的吃相,我要好好記住!很可愛,很有趣。你吃你的,我看你就好。多吃點,把這些東西用吃光。”
看著歐陽傑西那詭異的表情,簡約隻撇了撇嘴。繼續用他的餐,不抬眼皮不嘟噥。食不言,寢不語,她一直遵守國際用餐原則。其實也是怕和他暢所欲言,有談到某些敏感話題。她的霸道,她見識過……像頭牛一樣執拗,根本拉不回來……
“親愛的,聽說你搬進了他的別墅?”
“恩,這樣你就不會炸他的房了。”
歐陽傑西凝凝眉,彎下腰湊近她的臉。深深凝視有一會兒,才很是冷酷地命令,“從他那裏搬出去!”
“就算我肯,兒子也不會肯。況且,傑西我們能不能不談這個話題?做不成情人,做知己,做朋友不行嗎?”
“不行!”歐陽傑西異常堅決地回絕了,刀叉落到盤上時的響聲很清脆。他的眉目忽然皺起,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將餐巾扯下來擦了擦嘴,“做不成情人,隻有敵人。平行線中,永遠沒有交叉存在。”
“傑西……”
“你不搬出來,我一樣有辦法讓你搬。不過到時,受傷害的隻有你身最親近的人。”話落,歐陽傑西起身便離開了餐廳,像是怒氣加身。那是一陣預防針,在警告她違抗他的下場隻有失去的更多。前一秒可以溫柔似水,下一刻卻冷若冰棺。這一切,隻因他的不能容忍,他初戀的萌動……
沒有誰教過他初戀該如何心動,在罪孽中動了,就無法再停止。看著他的背影,簡約漸漸地起了身。腳上的傷好了大半,一瘸一拐倒也能開車回片場。迫於他的威脅,心中有一片烏雲總遮掩了該有的晴……
到了片場,嶽佳人忙過來充當拐杖。車開進了停車場,攝影棚外星光閃爍。早已布好了景,在月下鋪成了風花雪月。一個大廣告牌四周掛滿路燈,照得片場燈光輝煌,還真有那夜生活的味兒。
金瑞拉依舊坐在導演席上,像個尊貴的女王。想起白天她作的損,簡約的氣就得直向下壓……忍著腳傷走向廣告牌右邊……
“約約,你的腳還好吧?”嶽佳人擔心地扶著她,滿眸的不忍。這樣下去好人也被折磨殘了,那個蛇蠍婆娘還真狠毒。將簡約扶到椅邊坐下,換上了服裝,補了補妝,一個勁問她的身體有沒有問題。
“安啦,不礙事的。”簡約回了一句。
隻見嶽佳人還支吾著,像有什麼事瞞著她,“約約,那個……”
“什麼?”
“我得向你承認一個錯誤,你一定要原諒我好不好?我們多少年的感情了,你不能說拋棄我就拋棄我哦。”
“到底什麼事?”簡約在那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過了一會兒,嶽佳人在她耳邊嘟囔兩句,她頓時翻了白眼。這個大嘴佳人,還真是瞞不住個事……“佳人,你……不說你什麼了,快出去把他給我攔住。萬一進來了,我真會咬死你……”
“約約……”
“還不快去?”
嶽佳人扁了扁嘴,就那樣不情不願地去當炮火。都說自作孽不可活,她做好事也得被轟出炸成灰燼……
“簡小姐,你的腳傷沒問題對吧?”金瑞拉狀似關心地問。
“謝謝導演關心,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大概可以正常拍攝。”
“那好,我們拍那場雨戲。”
“雨戲?”簡約的嘴角有些抽筋,戲中一共兩場水戲,她統統不放過。她是打算趁她傷,好好給她加料吧?導演的命令,她不好違背,隻有披傷上陣……噴雨的設備高高掛起,降起了人工雨。明明天外繁星,卻得穿一件水藍色的長裙,站在廣告牌下被淋成落湯雞……
“不錯,形象很符合。”金瑞拉揮了揮手,便有一個披雨衣的男人,衝進了雨幕下。他是這段宣傳廣告的男主角,隻有一個鏡頭,那就是衝上前‘啪——’給簡約一巴掌,然後痛苦離開。
“開始吧!”金瑞拉做了個手勢。
‘啪——’那巴掌清脆的震撼住了簡約,不是假打?為什麼他打得這樣真實?臉頰上火辣辣的熾熱,頓時有點腫了。
“導演……他在真打!”嶽佳人忍不住了,開始撲上前,替簡約用毛巾敷了下。“約約,是不是很疼?我們不拍了,哪有這樣不專業的演員?”
“對不起導演,我不是故意的。”
“愛得森,注意下你的尺度。到她的臉頰,輕撫一下,再加音效就OK。別再犯這樣的錯誤……”
“我知道了,導演。”
“重來——”
第二次,那個男人仍結結實實給了簡約一巴掌,很響很響……簡約捂著臉,狠狠剜向他問:“你是故意的吧?”
“抱歉簡小姐,這次真的失手了。你放心,不會再有下一次的。”
第三次……
男人依舊打得如火如荼,巴掌甩得很瀟灑。簡約倒退兩步,倚向廣告牌,眼角被打出了淚痕……“你還想說不是故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