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日開始,簡約開始陷入煩悶。
情義兩難,頭疼不已。愛情如果像十字路口轉彎一樣,該有多少。摸瞎轉一下,撞不死,能達成目的就成。
可惜偏偏愛情有三十六計,隻不準許走為上計。這潭泥沼,她逃是逃不開了,隻有這樣一步一個腳窩地走向終點。人說船到橋頭自然直,或許到了逼不得已時,會發現一條傷人最小的捷徑……
歐陽傑西已度過危險期,她有時偷偷過去照顧他,還得瞞著家裏的一大一小。這一日,從片場回來,她沒有直接奔去醫院,而是在附近的一家酒吧中歇了腳。揉了揉太陽穴,端起一杯調好的酒,開始‘咕咚’‘咕咚’灌那麼兩口。
這樣的日子,過的並不順暢,總有一種做賊的感覺。每天邵麒麟那黑白分明,深邃犀利的眼眸投射向她時,她總背負滿身的罪惡感。這兩個天底下最不可能和好的仇敵,卻同樣和她有感情糾葛,還真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壞事成了雙……
酒吧中的燈光很暗,屬於閃爍型的。在頭頂晃動閃耀,時暗時明,像街口的霓虹燈一樣倒吊著。酒杯是透明的,高腳杯狀很獨特。酒液是暗紅色的,嗅一嗅,有葡萄和薄荷的香,調教師推薦說是緩解壓抑心情的。
簡約啄了兩口,瞥向眼前的瘋狂男女縱橫熱舞,隻低眉暗笑。跳跳舞,揮揮汗,或許能排解憂愁吧?
“小姐……”忽然有隻肥豬手爬上了她肩,簡約抬了抬眼,看到一頭豬頭豬腦,矮了吧唧的男人在眼前晃悠,選擇冷漠以對。頓了頓肩,端起酒杯,繼續盯著舞池,仿佛看到某一個男人跳的機械舞跳的特棒。
“小姐……”
簡約繼續無視,眼皮懶得抬一下。
“小姐,你聽到哥哥的話了嗎?”那個男人將整張令人做嘔的臉都湊了過來,簡約仰起頭用酒杯隔了住,目視這個不怕死的蠢貨。從小到大,好象沒有流氓敢調戲他,這個豬練的肥膽可真不簡單。
雖然沒有方寸頭,沒了斜跨書包,不再像小太妹了。不過那眉宇間自然迸發的英氣,還是叫人震懾三米外的……
“如果你把‘小姐’兩個字說的正常點,我或許會願意回你一句。”
“小姐,賣嗎?”肥豬上來就是這麼一句,確實是腦殘來著。簡約將剩下的酒液灌入了喉,冷哼一句,“不賣!”
“哥哥很有錢,跟我怎麼樣?”
“沒興趣,我也有錢,你閃開怎麼樣?”簡約很不屑撇了撇嘴,和這種上不了人格檔次的家夥懶得浪費半句唇舌。將錢放桌上,剛打算起身走,那男人的手又摸了上來。“小姐,別這樣冷情嘛。我可是……”
“不管你是誰,從我眼前消失。”
“喲,還挺辣,這個對味兒,我喜歡。”
“你已經嚴重荼毒了我的眼睛和耳朵,現在消失的話,我不會和你計較。”簡約斜睨了他一眼,渾身起雞皮疙瘩。這是一種叫你看了第一眼,絕對不想再看第二眼的感覺,恐怖的直叫媽呀。
“哥哥非的和你好好樂樂。”
“勸你別惹禍。”簡約好心提醒他一句。
“你難道有什麼嚇死人的背景?就算哪家小姐,哥哥也包定了。”男人撲了過來,簡約長腿一揮,橫掃了出去。高跟鞋抵住他下巴,將他推倒了一邊。“WAITER,幫我再調一杯烏龜王八酒。”
“抱歉小姐,我們沒有這種酒。”
“沒關係,隨便調一杯,給這種人喝都成了烏龜王八酒。”
服務員呆楞在一邊,酒吧頓時陷入空前的寂靜。隻見男人身後來了一群打手,個個凶神惡煞的模樣。
簡約將腿收了回來,接過酒杯,‘噗’潑向鹹豬男。“如果不想死,就麻煩你有多遠,就滾去多遠。”
“小妞,你敢罵哥哥?”
“死!”
“來呀,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帶刺的妞兒。”那男人勢力還挺龐大,別見模樣長得寒磣,可排場卻很恢弘。一群打手衝了過來,簡約倒是不怕,將包向一邊推了推。好久沒打架了,這是來一群給她練手解悶的吧?
剛打算親自動手解決,忽然跳進來一個男人。像跳舞一樣身子輕快,旋轉步調將簡約拉了起來,仔細一看,正是那次那個妖精男……
“是你?”
“打完再說。”男人將她推向一邊,上演了一場俗套卻又新潮的英雄救美。別人都是拳腳傷人,他卻在跳舞中將一群逐個撂倒。那優美舞姿,時而的華爾茲,時而的芭蕾舞,時而是拉丁恰恰舞。韓國的舞步,他是熟洛的很,架打的很熱血沸騰,也讓人欣賞的連連叫絕拍掌……
這個男人太妖精,在人群中一眼捕捉的到。和邵麒麟一樣,光芒四射。不過麒麟是太陽,而他則是繁空最亮的星辰。
他美麗,他陰柔,他危險,他卻也神秘。神秘的出現在街頭推開她,又神秘出現在酒吧為她打架,居然連名片都不收。簡約端詳一會兒,便‘啪’將酒杯摔碎,長腿飛起和他一起對付那群流氓……
大約過了十分鍾,酒吧開始消停了。音樂也止了,舞也沒人跳了,全被這一幕驚呆了。男人落下舞步的刹那,全場倒地,連簡約都驚呆了。
像她這種從小練身手的女人,都根本自愧不如,尤其是跳舞時叫全場傾倒……張了張紅唇,卻保持了緘默。過了一會兒,男人轉過身,和煦笑問:“你還好吧?”
“很好,還是很謝謝你幫了我。”
“我隻是碰巧遇到,沒有不幫的道理。”男人沒有特地強調他是為了幫她,倒聽起來有那麼君子的味道。這她才想起來,剛剛那個令她看走神的跳舞男人,原來根本就是這個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