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有過多的詢問,金晟宇一口答應了。打開車門,將她的頭倚向他肩膀,很溫柔很溫柔看著她。伸開粗糙的指,替她撫下了眼角的淚,“要是疼了,就這樣依靠我,不要一個人。”
簡約轉過身,瞥向車窗外,那清清的風,吹著蒼白的臉,一點點迷惑了心。因為真正愛過,才算真正活過。因為愛的才慘,才要繼續活著。如果有一天,她就像那卷起的沙塵一樣消逝時,她希望,帶給他們的不是傷。
不要回頭,不要去追,隻要一直向前飛。像從前的他一樣,那樣狂妄,那樣驕傲,那樣不羈,那樣的惟我獨尊。不要活的失了自尊,活的沒了光彩……為了這個,她可以,真的什麼都可以……
默默地站在街中央,看著湍流的車輛從身邊飛馳,似乎忘卻了危險,遙遙瞥向那一處,不懂為什麼她離開的那樣決絕?
就算他奔跑著去追,依舊一刻不停。不需要解釋,不需要道歉,她甚至什麼都不需要,直接的拋棄。她舍得,拋棄他嗎?舍得他一個人,站在街中央,這樣傻傻的等他嗎?舍得,讓他一次次的癡癲嗎?
清風吹過了肩胛,邵麒麟的眸色一直很深,很深,深的看不透明。沒有淚,也沒有傷,隻有淡淡的笑開了唇。看著交通堵塞,一輛輛車為他而停。交警衝過來,卻在看到他那雙眼眸時禁上了嘴……
那是怎樣的情緒,才能叫他的眼神,叫一個陌生人,看到都覺得不忍?那是怎麼樣的眼神,才能叫人根本講不出個“讓開”倆字?默默地走向街口,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中午的烈日照著脊背,挺拔卻也如風中竹葉。
“麒麟……”金瑞拉上前攙住他,卻被他一把打開。“蕭,替我去接小玄,別叫他一個人傻等。”
“老板……那婚禮要不要延遲?”
“不用。”邵麒麟隻落下一句,就一個人走向了辦公樓。剛從那出來,輾轉又從回了去……街上很靜,道路疏通開,車輛來來往往依舊。沒有誰,因為他的傷痛和不幸而停滯下腳步。也沒有誰,會記得他超過3分鍾。世界,就算沒有他,也一樣的轉。可她,拋下他,還轉的起來嗎?
“歐陽……”見歐陽傑西過來,嶽佳人忙撲過去,彎下腰,汗流浹背的大口喘氣。“我跟你說,事情大條了。”
“為什麼取消婚禮?”歐陽傑西把她扶起來,見她滿臉緋紅,汗劈裏啪啦向下流,熱情度還挺高。跑的鞋根都斷了,還拎著鞋光著腳,一副很狼狽不堪的模樣。不過正主似乎不在乎,火燒火燎地拍拍胸脯。“剛有人給我打電話,說剛剛約約和麒麟在SQL大廈外大吵了一架。好象是為了那個姓金的壞女人,兩個人吵翻了。然後約約給他倆一人一個巴掌,一氣之下就跑了,現在麒麟也不知道怎麼樣?”
歐陽傑西眯起眼眸,沒有惡意去中傷邵麒麟。冷靜地判斷一下,根本沒有可能相信他會背叛她。在一顆子彈過去,眉梢不皺擋下的情況下,就能斷定他的人品。能讓他歐陽傑西甘心輸的男人,不可能那麼不帶種……
叼的那根雪茄煙沒有點燃,隨手拋落地。襯衣領口有些褶,揉了兩下摸出手機,剛打算撥通,嶽佳人在一邊翻了個白眼。“不用打了,我打過八百遍了,關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果然關機!
這兩個家夥搞什麼?他好不容易負傷逃離成全了他們,卻又鬧迸裂!早知道,他就不該退出,該把他們攪的神顛才對。
“SHIT。”歐陽傑西低咒一聲,扯起嶽佳人一把甩上車。“喂,喂,你幹什麼?我堅決不跟你殺麒麟那鬧騰。”
“我沒有那麼愚蠢!”他冰冷的視線“咻”射向她,仿佛對她愚蠢的猜疑很不滿。冰冷的唇瓣微抿,真如閻王爺似的森冷恐怖。
嶽佳人嘴角抽了抽,懶得和他計較。跟黑道老大講道理,那就是和閻王爺談條件,離陰曹地府也不遠了……“我相信麒麟,更相信約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解,而是我們不清楚,不了解的。”
歐陽傑西一踩油門,飛一般衝出去。嶽佳人頭發吹的亂糟糟,索性戴個墨鏡,不看向窗外跟沙子一樣飛的樹木。咳了咳,她一邊推斷,“約約那麼信任麒麟,不可能那麼輕易相信他出軌的。除非,她自己出軌,又或者有什麼隱情!可我又那麼相信我家好姐妹,不是搞劈腿的人!她比誰都看中愛情,一心一意的她,絕不可能出軌!那麼,借用柯南的話,真相隻有一個。”
“你也不算太笨。”歐陽傑西冷冷地勾唇,折射一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