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蒼翠的竹林中,沈逸風一人緩緩的行走著。一襲白色長袍,手中緊握著一根翠色笛子,俊逸的外表配以長發,越發顯得冷漠、不羈!腳步不慌不忙,仿佛散步一樣安逸,但他眼中卻是與冷漠的表情絲毫不符的憂鬱…

忽然,竹林中傳來葉與風非自然碰撞的嘶吼聲。沈逸風負手而立,發絲飛舞。不一會,在他身邊出現了四個蒙麵的黑衣人。雙方靜默的對峙著。沈逸風忽然將笛子湊近唇邊,閉上眼睛細細的吹奏。(這,大概是人生最後一曲了吧!)笛音飄緲淒寒,催人淚下。但四個黑衣人卻馬上持劍刺向沈逸風,一劍接著一劍,卻並不刺向要害。隻是從傷口中流出的血液卻是黑色的,可見劍上帶毒。漸漸的,白袍已經染滿了鮮血,笛聲卻還在繼續,隻是,從笛子中已經緩緩流出一樣的黑色血液。當終於刺無可刺,黑衣人才停下手,準備撤退。“等等!”沈逸風的笛聲終於停了下來,他艱難的用笛子撐著地麵,微喘一口氣,也會突出大灘的黑血。“你們…你們回去…告訴,告訴你們的…主,主人,我沈逸風,再…再不欠他!”黑衣人靜靜的離開。

沈逸風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握著笛子的手終是支持不住,身子緩緩滑落,倒在了地上。連張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了,手裏卻依然緊緊握著那根笛子,不舍得放手。(要死了吧,終於要死了吧?)身上的傷口痛的難以忍受,體內仿佛有萬千小蟲在咬。思緒漸漸沉淪,腦海中最後浮現的,卻是那可憐的……

“小姐,已經一周了,他怎麼還不醒啊?”“大概快了!”“快了要什麼時候啊?”“你拿你家小姐我當神使喚啊?”“那…那……”“那什麼那?你很閑?那去打盆水,一會給他換藥!”“是,小姐。”

“哐啷~”“啊~”“映兒,又怎麼啦?”“小,小姐,他醒來啦!”“嗯?”從屋外急急衝進一抹白影,跑到床前,落入沈逸風眼裏的,是一個美的令人瞠目結舌的女子,身上有一股凝而不散的梅香。“耶,真的醒了哎~”沈逸風呆呆的看著她白皙的小手不停地“蹂躪”著自己的臉,“你可算醒啦,再不醒我就要把你丟出去了!”沈逸風終於回過神來,“是你,救了我?”“不然嘞,你怎麼還會活著?”“小姐,水來了。”“放下吧。”又回過頭看著沈逸風,眼中帶著一絲俏皮,“你醒了,就要開始遭罪咯!”沈逸風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她卻沒有解釋了。而是那個叫映兒的丫鬟上來,撕開包裹他全身的紗布,紗布已經與身上新生的皮肉粘連,每撕一下,都讓沈逸風渾身抽搐。“我叫冷若,你呢?”冷若坐在旁邊握著沈逸風的手,和他說話,分散著他的注意力。“沈,沈,逸風!”“哦,沈逸風。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你得罪了什麼人啊?居然用天下絕毒——千絕散來對付你?”沈逸風身體又是一抽,眼裏彌漫著憂鬱,不語的苦笑。冷若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光芒。很快,沈逸風身上的紗布都撕掉了,裸露的胸膛上是縱橫的劍傷,剛剛長出鮮嫩的肉芽。上麵有絲絲紅色的膏狀體。映兒將毛巾浸濕,遞給冷若。冷若輕輕的將藥膏擦拭幹淨,說:“再有半個月,就會好了。”沈逸風問:“千絕散不是無解嗎?那你又是如何給我解得毒?”冷若俏皮的一笑,“誰說我解的了千絕散?天下絕毒哪有那麼好解的?”“那我?”擦拭幹淨,映兒接過毛巾,又遞給冷若一個瓷碗,裏麵正是一碗紅色的藥膏。冷若細細將其抹在沈逸風的胸膛上,沈逸風隻覺得一陣冰涼,還有絲絲縷縷的腥氣。“我不會解毒,但是我會下毒!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以毒攻毒嗎?”“以毒攻毒?”藥膏抹完,映兒拿過紗布給沈逸風緊緊纏上。冷若拿過一碗藥,有惺惺的血的味道,“喝下去!”沈逸風乖乖張嘴喝下。“好了,你再睡一下吧!吃飯的時候我會叫你。”冷若和映兒出去了,沈逸風呆呆的望著窗外的天,空氣中盡是絲絲縷縷的梅香。“冷若……”沈逸風輕喃。(自己居然沒死,他恐怕又要失望了吧!不知她怎麼樣了?那個同他一樣,或者說比他更可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