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姚的腳走路無礙時,已到了六月中旬,這近一個月來,因為玉姚不能出府,胤禟幾乎是把年府當成自己家了,幾乎日日都來。
胤禟本就算是個逍遙阿哥,政事上參與的也不多,一心隻顧自己的生意。但胤禛則不同,他向來和十三爺胤祥一起輔佐太子,太子又是個不管事兒的主兒,所有的事兒都是胤禛和胤祥做,他們二人來看玉姚的時間自然少了。
六月的年府花開得正好,年府裏一片鬱鬱蔥蔥,年羹堯匆匆回了府,剛穿過花廊就聽見自家妹子清脆的笑聲,還有胤禟的說笑聲。
年羹堯已經聽了一個月的這聲音,但拳頭還是不由得緊了緊,緩了好一會兒,這才往前頭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年玉姚穿著一襲簡單的青緞子珍珠扣對襟衣裳正在跳舞,腳上卻不敢有大動作,胤禟在旁仍舊看得癡迷。
“不許再跳了!腳還沒好啦,你也不怕留下病根子!”年羹堯拉了玉姚坐下,笑斥道。
“人家都悶壞了嘛!”玉姚乞求的靠在年羹堯肩上,笑道:“我想出府完嘛!”
年羹堯笑道:“你一出去就像瘋了一樣,腳還沒痊愈,回來後晚上又得疼。”
“你陪我去嘛!就一小會兒,然後就去郊外騎馬。好不好?”拉著年羹堯一個勁的哀求。
胤禟笑道:“就讓她出去吧!”
“九爺,可不能這麼由著她!”年羹堯無奈的笑著,兩個人都勸,可不好再不準了!
三人正在花架下喝著茶,隻見蘇凡匆匆上前,遞了兩張大紅帖子給年羹堯,胤禟看見了,笑道:“是四哥送來的吧?”
年玉姚聽見這話,手中的菊瓣翡翠茶盅不由得一抖,麵上卻是不著聲色,問道:“有什麼喜事嗎?”
她與胤禛這一個月來,雖說見得不多,但二人有幼年的感情在,如今是愈發的好了。
“六月初皇阿瑪賜了四品典儀淩柱之女鈕祜祿氏給他,雖隻是個格格的位份,但畢竟是皇阿瑪賜婚,婚禮也是得辦的,就在三日後了!”胤禟說著話,卻是緊緊盯著玉姚,不放過她的一絲表情。
年玉姚放下茶杯,笑道:“是嗎?是好事兒呀!”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有些難受。
年羹堯了解胤禛,他給不了玉姚幸福,想著這次讓讓玉姚斷了這個念想也好,遂笑道:“淩柱向來在政事上盡心盡力,也很安分守己。我相信他的女兒也是不錯的!”
年羹堯的話在玉姚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心中笑歎,自己又不是他的什麼人,人家娶小妾為何要告訴自己!
年羹堯和胤禟都大概知道玉姚心中是有氣的,也不便多說。
“咱們出府玩如何?”年羹堯柔聲道。
玉姚搖了搖頭,揉著右腳,懶懶的道:“腳有些痛,還是改日吧!”
這個時候誰說什麼都是多餘,隻能讓她自己想,胤禟也不便說什麼,道了別便回去了。
“爹爹與我都覺得九阿哥不錯!對你好,而且政事參與不多,是個可以過安穩日子的人!”年羹堯想了半晌,方才道。
“哥哥說這些做什麼,可是嫌姚兒煩了?”年玉姚裝作沒聽見,笑道。
年羹堯看她不願再說也就罷了,“好了!不是累了嗎?我送你回去!”
“不了,屋子裏悶得慌,我在這兒坐會兒!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沒事的!”年玉姚皺著眉道。
年羹堯看著她如此,心中也難受,勸了幾句這才出了門。
這年玉姚也從不是個省事兒的主兒,因前幾日和胤禛說好他今日回來看自己,如今就隻想躲得遠遠的,回房騙丫頭說要午睡,將人都遣了下去,自己換了男裝,躲過暗衛,也不牽馬兒,從後門溜了出去,獨自出府去了。
出了後門,出了大街,便就是熱鬧的大街了,玉姚不由得想起上次是胤禛陪著自己來,如今他???不想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