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蘇秀嬋的丫頭燕兒瞧著自家小姐又在望著嫁衣發呆,笑著搖了搖頭,輕聲喚道。
蘇秀嬋這才回了神,看著手中繡著戲水鴛鴦的嫁衣臉龐微紅,心中想的都是那個迷人的男子。
燕兒看著小姐的樣子就知道她是滿心盼著嫁人了,心中卻總是有些擔心,怯怯地道:“小姐,奴婢在外頭聽說了些年府的事兒,小姐可要聽聽?”
“外頭的那些亂嚼舌根的話,有什麼好聽的!”蘇秀嬋輕斥,自己其實也有所耳聞,大抵就是年羹堯戀妹成癖之類的話。倒也是奇了,這年家初來京城,怎會流傳出這種話?
蘇秀嬋皺著秀氣的眉,定是有人有意為之,歎了口氣,吩咐道:“交代下去!往後若是有人再敢說起,立即逐出府!”頓了頓,又道:“再去著人稟報年公子,此事必得好好調查一番!”
燕兒聽到這話,小姐對此事竟如此上心,看來對年家公子怕是用情已深了!
蘇府的小廝稟報年羹堯的時候,年羹堯正在書房裏和蘇凡擬著賓客名單,年羹堯聽到這話,笑了笑,淡淡道:“替我謝過蘇小姐!”
小廝這才回了,年羹堯嘴角上翹,這流言必是霏霏傳出去的,隻是她卻不知道蘇秀嬋即將嫁入年府,嗬嗬???棋差一招!
這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了,想起嫻靜秀麗的蘇秀嬋,隻能輕歎:“抱歉!”
對年羹堯一見癡心的蘇秀嬋,可惜她深愛的男子,隻把她當做掩人耳目的工具,真情,卻是一分也無,隻有愧疚而已。
然而,這一切,她卻絲毫不覺???
年府怎麼說也是大戶人家,過年的講究自然也多。就說這守歲,從吃年夜飯開始,一夜都不能睡,以迎候新年的到來,這頓年夜飯也要慢慢地吃,從掌燈時分入席,一直到了深夜才撤下去。
年長者守歲,是“辭舊歲”,而年輕人守歲,是為延長父母壽命。年家的其他兒女都不在府中,隻有年羹堯、玉姚和年諾在府中,用完年夜飯,已到了亥時,三人陪著年遐齡與年夫人在擺滿雕花炭爐的廳中說著話,一起守歲。
“小姑姑,咱們下棋如何?”年諾瞧著玉姚賴在年羹堯懷中一一個勁的打哈欠,笑道。
玉姚點了點頭,從年羹堯膝上滑了下去,兩人在羅漢榻上坐了,年諾說著笑話逗著玉姚,玉姚已有了不少精神。
年遐齡瞧著玉姚和年諾,轉頭向年羹堯道:“姚兒的事兒,你多做安排!這次傳來的流言,你也清楚是何人所為,此人不除,後患無窮!”
“是,孩兒明白!”年羹堯恭聲道,“可畢竟是八貝勒的人,我們不好動手,我已向九阿哥說了此事,他定會處理的!”
年遐齡點了點頭,年夫人柔聲說道:“終是我們年家對不住她,可千萬別傷她性命!”
“這次幸虧有輔國公嫁女一事,待到蘇家小姐嫁過來,亮工,切不可讓霏霏的事兒再次發生!”年遐齡喝了口上好的西湖龍井,意味深長的說道。
年夫人也在旁勸道:“是啊!聽說蘇家小姐溫婉賢淑,你定要好好待她!”
“是,孩兒明白!”年羹堯低著頭,恭聲回道,心裏卻是毫無一絲波瀾,待她好是應該的,但是不會再讓她與霏霏一樣,與玉姚過多親近。
到了正月初九這一日,天還未亮玉姚就起了,換好衣裳便匆匆出去黏著年夫人,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年夫人身後轉來轉去。
到了午後,花轎這才到了大門口,喜婆扶著蘇秀嬋下轎後踩著紅氈,在年羹堯同心結的牽引下,緩緩而行;到了大門口,跨火盆、馬鞍,有兩個小廝手端五穀雜糧,向新娘子身上撒擲,名曰“撒五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