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姚上了馬車,心情極好,連胤禛的事兒都拋之腦後了,靠在月白色素錦繡大多牡丹的靠枕上一個勁的傻笑。
“小姐又傻了!”青媛在旁和翠濃、紅袖,三人也都笑了起來,自家小姐是個怪性子,喜歡做好事,不是為了別的什麼,也不指望什麼,就是因為做了好事,她就像灌了蜜一般,高興地不得了!
所以呢,若是出門一天,回去的時候荷包定是空空的,不是送給街邊乞丐了,就是贈給街上艱難做生意的老人家了。
“紅袖!”進了山,年玉姚便趴在馬車窗沿上往外望了半晌,似是想到了什麼,回頭壞笑著定定盯著小丫頭紅袖,“你快老實招來,我瞧你捏在手上繡了好久的香囊,原想著是做給我的,正巴巴的盼著呢,怎麼如今怎麼倒係在黑臉的袍子上!”
“誰是黑臉呀!”紅袖臉唰得一下子就紅了,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說重點。
青媛在一旁給玉姚幫腔,“就是黑影呀!紅妹妹快去瞧瞧那是不是你繡的香囊!”
這紅袖,是玉姚的三個丫頭裏年齡最小的,也最是活潑,大家不免縱著她些,不過,她的性子倒有幾分像玉姚。
雖紅著臉,卻裝得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掀開簾子故意望了好一會兒,回身笑道:“正是呢!我原嫌做的不好,便扔了,大抵是黑影的月錢不夠花,就撿了去吧!”
一馬車的人都哈哈大笑,紅袖自個兒說完也笑了起來。
“好了,不許這麼皮了!”年玉姚喝了口茶,順著氣,笑罵道:“還不快好好說,這等事兒可萬萬不能耽擱,你們如此,若是被人抓到,就該告到娘親那兒去了,我早早的知道了,便就替你們做了這主兒,往後你們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往來,不用遭人閑話了。”
紅袖這才起身恭敬的跪下,正了色,羞羞答答的回道:“原想著就告訴小姐呢,可眼瞅著小姐這些日子來心裏有事兒,一直不痛快,便不敢說了。”
恭恭敬敬的叩了頭,紅著臉道:“小姐就說奴婢沒出息吧,反正奴婢是跟定黑影了。”
“快起來,”玉姚伸手扶了她起身,“再跪著可就有人心疼了。”
青媛和翠濃笑得趴在座上直喊肚子疼,紅袖羞紅著臉低著頭。
“都別笑了!”年玉姚咳了兩聲,正色道:“你既如此說了,我哪有不成全你們的道理,這件事兒我便做主了,你們雖都是打哥哥那兒出來的,但哥哥什麼都是聽我的,這事兒我們回去商議了,忙過這陣子就讓你們成親算了,免得兩人天天在眼前眉來眼去的,看得人直掉雞皮疙瘩!”
“瞧!”翠濃嘴向來厲害,“她還沒嫁人呢,就想著把我們打發出去了!”
年玉姚這下子可急了,“你們還想著出去呢,做夢吧!不管你們嫁給誰,都得陪著我,否則就不放你們嫁人,都做老姑娘得了!”
年府的婆子們大都是如此,原是丫頭,許給人生兒育女後便就又回來伺候主子了。
聽得玉姚這話,幾個丫頭心裏都是感動的,嘴上卻仍是不鬆口,強了半天嘴,四人便在馬車裏打鬧了起來。
外頭的黑影騎著馬,他功力深,馬車內幾人的談話他都一一聽見了,正暗自高興著,便聽見幾人鬧了起來。
“是要拆馬車嗎!”向來不苟言笑的黑臉侍衛情緒難得的轉變如此之快,先頭還笑著,轉眼便皺了眉吩咐手下小心看護。
往次進山玉姚總會小住,長的時間也有半個月的,短的也至少有七八天,家裏人都不會多說。
但這次進山,住下才不到三天,父親便打發人來請了好幾次。
“急什麼急!”年玉姚一襲淺絳色素錦裙衫,隻是簡單的拿青玉簪子挽了發,打發了來請自己的侍衛回去,扔了經書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