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了!出大事了!完了完了!”
胤禛倚在榻上看著年玉姚就像見了什麼妖魔鬼怪一樣的一聲尖叫,轉而又苦著臉喃喃的念了起來,不由失笑。
“怎麼了?”
“要死!我竟然胖了!!!”
其實年玉姚也不是怕胖,哪裏胖都沒關係,隻是腰一粗,人就不好看了,她哪裏願意,惡狠狠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這些日子嘴饞得很,一天都要吃五六回茶,這下好,醜死了!
“嗯,不錯,是胖了點。”
胤禛知道年玉姚愛美,也直起身子細細看了一圈,勾起唇在佳人怒火上澆起油來,“不過還是有點肉好,捏著舒服。”
“你捏著舒服,我可不舒服,從明個兒開始,我再也不吃那些零嘴了。”
“那也無妨,是不是積食了,你總說自個兒是大夫,自己摸摸不就行了。”
胤禛怎麼說也是好些個孩子的爹了,年玉姚的小腹如今明明就像是懷孕兩三個月的樣子,這幾日來她老是半夜爬起來吃東西,估摸著是真的有了,想到此處,胤禛勾起唇笑了起來,年玉姚,這下子看你怎麼辦!
“你不知道行醫之人最忌諱給自己號脈嘛!大抵真是積食了,過兩日就好了。”
年玉姚重重坐回丈夫腿上,蹙著眉慢悠悠的說著,可她自己心裏也沒底,這半年來是沒再用零陵香了,可是用了這幾年,那藥效也不是這點日子就能褪去的,況且胤禛雖差不多經常在這兒,但二人也不是天天那個,應該不會吧。
“好了,快睡吧,你既説沒事,想必過兩日也就好了。”
哄著悶悶不樂的人兒睡下,胤禛卻已想好了,明日就讓太醫過來給她瞧瞧,可不能讓她自個兒先發現了。
“你想什麼呢?”
胤禛正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就見年玉姚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著自己,一臉狐疑。
“過不了幾日就是皇阿瑪的生辰了,你想好送什麼禮了嗎?”
聽到回答,年玉姚無趣的翻了個身,又滾進他懷裏,方才他明明就一臉陰笑,想得鐵定不這個。
“送其他的不免俗氣,我好像有幅王維的塞上圖,隻有割愛了。”
王維的詩作傳世頗多,畫作卻極罕見,可以說是千金難求,胤禛微微皺了眉,“你打哪兒弄來的?”
“你先告訴我你方才在想什麼壞主意,我便告訴你!”
年玉姚揚著下巴就是不說,那畫自己真記不清楚是哪兒來的了,好像是江湖上一位朋友隨手給的。
“我在想這個???”
低啞的男聲攜著毫不掩飾的欲望,在年玉姚耳邊低聲開口,年玉姚縮著脖子嘿嘿笑了起來,直起身子順從身體的反應迎上他。
夜,真得很長???
門前冷落車馬稀,這句詞來形容十三阿哥府的現狀最合適不過了,門前的幾棵老桐樹在烈日下疲倦得生長著,翠綠的枝葉間有懶惰的鳥兒在睡覺,看見府門口來了倆馬車,忙撲棱著翅膀飛到馬車頂上看起熱鬧來了。
“姐姐!”
丫丫撐著把青柄蓮水紋的油紙傘迎了上來,伸手親自扶了玉姚下了馬車,“姐姐近來可好?”
“都好,咱們進去再說。”
眾兒媳中皇上最疼愛的是年玉姚,京中人都是知道的,年玉姚跑來十三阿哥府誰也不敢多說什麼,但皇上對十三阿哥仍是芥蒂未消,十三阿哥府的人想去別的府上,就難了!
“今年日頭毒得很,四哥鐵定又再發愁了,這些日子他可好?”
十三阿哥到底還是最掛念胤禛,玉姚剛坐下便急急問道,年玉姚‘嗤’的一聲就笑了出來,繼而佯裝生氣的罵了起來。
“瞧瞧,就隻記得你四哥了!真是讓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