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無垢和他們一家人坐在院中納涼，寧安走到無垢身邊，看著她，星辰般明亮的眸子，“叔叔，你會武功嗎？”
寧康將他抱進懷裏，說道：“你整天就想著學武功，認真念書才是最重要的。”
寧康撅著嘴，在他爹懷裏扭動幾下，又跳下來走到無垢身邊，笑道：“我想學武功，想去參軍。”
“是嗎？唔，叔叔不會武功，可是叔叔認識的人裏麵有很多都是武功高強的，等你長大了再跟他們學習好嗎？”無垢彎下腰，柔聲安慰道。
寧安很是沮喪，“為什麼要等長大了？”
無垢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因為等你長大了，或許就會有真正的安定。”
寧安和寧玉都歪著頭，不能明白她說的話，琅萱卻是擰著眉，悠悠地歎了口氣，而寧康隻是撓撓後腦勺，很是無所謂的模樣。
天上明月朗星，地上卻是風起雲湧，無垢此時的平靜已是萬分難得。
世民看著跪在堂前的兩人，手指緊緊握著手中書卷，一貫沉寂的眼眸裏有怒海翻騰。
“你們，你們竟不顧無垢？”世民起身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身旁的陳明有些心悸，從沒有見過他如此生氣的模樣，陳明悄悄往後縮了一步。
“公子，是秦海無用，公子罰我便是。”
世民冷眼看著他，輕笑，“罰？你以為我不會？來人。”
有兩名小兵從外麵進來，跪在堂前等候命令。
“將秦海拖出去，軍仗二十，把她，”說著一手指著新雨，沉聲道：“把她帶出去，隨便安置一下罷。”
“二公子。”新雨跪在地上爬了兩步，跪倒在世民腳邊，抬頭看著他，哭道：“還請二公子原諒，我和秦海也是沒有辦法啊，我…我隻求二公子別趕我走，我什麼苦都能受的，我不怕的。”
世民瞥了她一眼，神色冷峻，“你…”
新雨趕忙說道：“我願意每日照顧公子，還請公子留下我。”
世民走回桌前坐下，“我不需要。”
新雨低頭想了一會兒又說道：“二公子即執意要趕我走，霍邑那裏我還有一個親戚，隻求二公子讓我多留幾日。”
世民抬眼看她，想到李家終歸是虧欠了她，隨即說道：“罷了，到了霍邑再說罷。”
新雨立刻俯身叩頭，“多謝二公子，多謝二公子。”
見士兵將他們二人帶下去，陳明走到桌前，小聲詢問：“將軍，夫人她…”
世民揮揮手，示意他出去，陳明躊躇一陣，便緩步走了出去。
世民將書仍在桌上，一手按著眉心，一手緊緊握成拳頭。自己終究是沒能保護她，無垢，你到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