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華走到老太太門前,故意望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得意中帶著一絲的蔑視,正室怎麼樣,不過是這種下場,歡喜之餘,忍不住炫耀,“容華,你以前大概不知道義承侯府的事……”研華一路走一路說,內容細致的讓容華十分驚訝。
研華一個深閨小姐竟然會知道這麼多。
“貴勳裏麵像大姐夫那樣的,少之又少,而且現在又聖眷正隆。”
義承侯府這些年有著蔡氏家族的幫襯,派係廣植,蔡氏一族也借著這些豪門大族的姻親,不斷擴張勢力。
這些旁根錯節的脈絡已經深深透入整個朝廷。
義承侯夫人蔡氏的胞妹入宮之後倍受聖上寵愛,如今育有一子,封為華貴妃。
火石電光間,容華心中猛然一動,如今政局中宮無子,****之位懸而未決,各種派係都暗地裏較量,難道蔡氏一族是想要……
不知道是不是得意忘形,研華說:“之前聽母親說過貴勳世族裏正值婚配的男子本來就少,義承侯府這樣的婚事是難得的,和我們家有過交往的這些貴族,隻有武穆侯的正室沒過門就歿了,外麵都傳武穆侯凶神惡煞似的,武穆侯府,有誰敢去……”言下之意,她覓得的是最好的去處,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能比過她。
研華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容華,容華已經低下頭羞紅了臉。
研華連忙笑,“我都是說著玩的,倒是……你我姐妹要好,將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容華隻得笑著稱是。
研華摸了摸頭上的步搖,理理鬢角,“對了,我還有些事,妹妹自己先在園子裏轉一轉。”研華做事隻要達到目的立即失去耐心。
研華走了之後,木槿立即跟了上來,“小姐,現在是不是要……”
容華笑笑,她總要想方設法知道大太太到底要做什麼,隻有弄清楚這一切,她才能為自己做好打算。
她不但要將自己風光地嫁出去,還要大太太將她當做心腹,她要讓大太太親口說出心裏最深處的秘密。
她再也不能小心翼翼地壓在這宅門之下,她要擁有屬於自己的尊嚴和自由,容華閉上眼睛,嘴角微微翹起來,她錯過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
木槿卻有些著急,“小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萬一大太太遣人來找你,你又不在屋裏,我要怎麼說?”
容華看一眼木槿,“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木槿還有話要問,容華已經轉身離開。
大太太和蔡夫人正話家常,陳媽媽有事來稟告,大太太隻得起身像蔡夫人告罪,走到一旁。
陳媽媽悄悄附在大太太耳邊,“大爺和兩位小姐都離開了。”
大太太挑起眉毛。
陳媽媽繼續說:“大爺是回住處去了,倒是兩位小姐,正在園子裏……”
大太太冷冷一笑,“讓人去跟著……都以為有點小聰明就能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招,我不過是給個機會,好讓她們現現原形。”
陳媽媽道:“任誰也逃不出太太這雙眼睛。”
大太太看看丫鬟婆子那桌,蔡夫人帶來的錢婆子果然已經坐不住了。
“看來,不止是我們看出來她是個貪財的,還有人也動了心思。”
陳媽媽也向桌子那邊瞟了兩眼,“太太放心,我早就有準備。”
“兩個小姐那邊不用跟的太緊,有餌在這裏還怕釣不到那條魚嗎?驚了魚兒反而就不好了。”
陳媽媽連忙稱是。還是大太太的心思縝密,這府裏總是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妄想避開太太做些事,要知道太太是怎麼樣聰明的人,就算不能一眼將人看個透,也會有手段將真心試探出來。
“順藤摸瓜,看看有多少人攪進去。”
太太做這些事,從不手軟。
大太太走回蔡夫人身邊,重新露出親切的笑容。
侯爺夫人正看著戲台上的花旦,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看到大太太不由自主地誇道:“這麼漂亮的花旦我還是第一次見,模樣好不說,嗓子也好,唱得嗚嗚咽咽,讓人聽著心酸。”
那花旦眉如遠山,麵若芙蓉,瑩白的臉上貼著幾縷青絲,沿著稍稍尖瘦的臉頰蜿蜒而下,櫻紅的嘴唇似花瓣一般,微微開啟,倒是有幾分的銷魂。
大太太在侯爺夫人耳邊悄悄耳語兩句。
侯爺夫人不禁驚訝,“當真?”
大太太道:“這可是京畿的名角,我怎麼能騙您。如果您覺得他唱的還好,就跟了您回去,等您想聽了,再點他唱兩堂。”
侯爺夫人笑道:“要不是你說,我還當是個俊俏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