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護衛那可是從五品的官職,明靄才多大年紀,若是果然能求得這樣的差事,將來還怕沒有好前程?
薛二太太穩住心神迫切地看向任靜初,“親家夫人怎麼說?”
任靜初這下完全放下心來,“我母親說,父親打聽著正好有兩個三等護衛的缺兒,雖然盯著的人多,用上銀子也未必不行,隻要占上了官職,等機會上戰場立了功,回來自然就能再提拔上去。”
薛二太太臉上漸有笑意,這樣的路子她不是沒想過,可是但凡能做護衛的,哪個不是出身高貴,薛老夫人不出麵謀劃,單靠她和老爺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連邊都沾不到,現在任家說出這樣的話來,想必是有幾分的把握。想到這裏她又猶疑起來,如今薛明睿已經是正二品的武官,明靄再拿個三等護衛恐會被人說了閑話,但凡勳貴之家都是一枝獨秀,這可是大周朝的慣例……
薛二太太正思量著。
任靜初又道:“母親說,這件事沒做準之前先不要說出去。”
薛二太太瞧著任靜初目光閃爍,忽然明白過來。這時候是不能說出去,這些年薛老夫人為了護著長房,處處壓製著二房,生怕二房搶了長房的風光,若是得知明靄要謀得三等護衛的差事,說不準會幫忙還是阻攔……
任靜初說著低頭道:“要不是容華處處防著我,在宮中我也不會落在後麵。”說起宮中的事任靜初一臉的委屈,“聽說容華出了事,我急著去瞧,宮人卻不肯讓我進去,後來要不是遇見了皇太後,我隻能像外人一樣在外麵聽消息。是不是老夫人不喜歡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任靜初不提起還好,提起這件事二太太一股無名之火頓時燒了起來。容華沒進門前她是何等風光,府裏的事哪個不是要經她的手。外麵那些夫人們開口閉口談的都是他們二房,誰不知道薛家長房沒落成的不成樣子,明睿又有個不討好的名聲,動不動就要在朝廷裏坐蠟,小心翼翼辦了事還要受冷遇。
可是自從容華進了門,府裏的情形漸漸變了,老夫人一心都牽在容華身上,對二房的態度是越來越冷淡。特別是明靄婚事後,老夫人雖然麵子上仍舊和她有說有笑,可是她能感覺到老夫人對她已經不是從前的依仗,但凡眾人聚在一起,老夫人的目光總是看容華多一些,媳婦錢氏忙裏忙外端茶送水,容華倒成了供奉著的菩薩。
薛二太太看向任靜初。常寧伯府是什麼人家,京城裏哪有比任家還要富裕的勳貴,明靄和任家結了親,容華自然是怕被靜初壓了一頭,所以用盡了手段,就是要老夫人疏遠二房。
看著薛二太太陰晴不定的表情,任靜初幾乎忍不住要笑出來。出了宮門聽薛家下人說老夫人、夫人和容華先走了,她真真是嚇了一跳,以為回到家中必然無法交代,沒想到二太太這麼容易就被她說服。還是母親說的對,隻要牽扯到長房,二太太必然會和她站在一起。
任靜初好半天才抬起臉來,“娘,老夫人那邊怎麼辦才好?我去請安,老夫人房裏的李媽媽說老夫人已經歇下了,我害怕……”
薛二太太冷笑一聲,“怕什麼?不過是親家夫人將你送回來罷了,老夫人豈會在意這個,明日一早去請安就是了,若是老夫人不肯見,你就一直站在外麵等。做晚輩的也要有做晚輩的樣子,你瞧瞧你大嫂和容華,哪個不是圍在老夫人身邊,你在親家老夫人身邊這麼多年,也該知曉老人家的脾氣,隻要多說幾句好話,哪個會真正和你計較。”
本想讓薛二太太替她出頭,可是二太太卻沒有這個意思,任靜初的心不由地又沉了下去。
薛二太太道:“這府裏上下都瞧著呢,你還要輸了容華不成?”
任靜初這才硬著頭皮道:“娘說的是。”
薛二太太又將平日裏的規矩和任靜初說了一遍,“別說你,就是我在府裏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揪住錯處,你和明靄的婚事還不就是這樣……若是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