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正好賜了宮女,容華又沒有半點要給明睿收房的意思,這樣沒有婦德的人怎麼能掌家。這是多好的機會,明睿教導皇子,應當越發注意品行。”
薛崇義隻覺得自己出了一脖子的汗,二太太遞了帕子過去,薛崇義將汗擦了,“母親不站在我們這邊,我們怎麼說都是沒用。”
二太太靠在薛崇義身邊,低聲道:“娘畢竟是年紀大了,有哪件事決定的對了?上次在娘屋裏,明睿都能隨便頂撞老爺了。等分了家,這裏變成了武穆侯府,老爺在族裏還有話語權不成?明靄去了西北,要想明靄平安,我們不知道要怎麼求明睿才能行。”
薛崇義咬起牙來,“那我就去官府告一狀,大周朝有法度,隻要分家不均,這個家就要重新分。”
二太太道:“老爺等我先將山東買地的事說了,若是四叔不肯幫忙我們再告分家不均。”
薛崇義搖搖頭,“山東那些田地怎麼比得上分家不均的好處。”
二太太微微一笑,“萬一有娘做主,這件事告不下來怎麼辦?總要先握住一處再謀算另一處。再說也是外麵人知道四叔在山東有那麼多良田之後才有的風言風語,事情鬧得這麼大,若是不請朝廷來人證實,日後我們薛家難免要落人口實,所以也不是老爺不顧手足情深。”
薛崇義笑了,“還是夫人想的周全。”
薛崇義和二太太謀算要怎麼算計四房。
靜妃娘娘伺候皇帝吃了晚膳,皇帝政務纏身就要移駕去養心殿。
靜妃站起身提醒皇帝,“臣妾讓****將小皇子抱來,皇上看看小皇子吧!”
皇帝抬起頭看了眼靜妃,微微猶豫,“今天政務多,沒有多餘的時間,改日朕再來看皇子。”
靜妃眼睛中露出一絲絕望,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皇上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皇帝停下腳步皺起眉頭。
靜妃抽噎起來,“臣妾知道,有人說小皇子身體羸弱。”
“胡說,”皇帝聲音威嚴。
靜妃惶恐地跪下來。
皇帝的態度微微緩和了些,“是誰敢說這種話?朕的皇子受上天庇佑,必當平安康健,”說著將靜妃扶起來,“愛妃再聽到這種閑言碎語,直接將傳話的人杖斃。”
靜妃想再開口皇帝已經失去了耐心,轉身出了翊坤宮。
將屋子裏的宮人打發出去,靜妃坐在軟榻上,她已經試著開了幾次口,可是皇上就是不肯聽她的,她沒有機會說請外麵的郎中來給小皇子看脈。
小皇子生就羸弱,連皇上都不放在心上。靜妃的心越來越沉,再這樣下去小皇子的病可怎麼才好。
靜妃失魂落魄,“小皇子睡覺還是不怕聲音?”
柔婉道:“奴婢試了幾次,小皇子像是能聽到。”
靜妃看到柔婉閃躲的目光,頓時冷笑一聲,“你不用騙本宮,本宮心裏清楚。”
柔婉忙躬下身,“娘娘,奴婢是覺得娘娘太過擔憂了,奴婢聽賤奴說小皇子這樣的情形也是常見的,將來長大了也就好了。”
“若是不能好呢?誰賠給本宮一個皇子?”靜妃聲音尖利,將柔婉嚇的整個人一顫。
好半天,柔婉才小心翼翼地道:“要不然就依李大太太說的,讓任大奶奶試藥。隻要等到任大奶奶懷了身孕,就可以請郎中去給大奶奶看脈,娘娘和大奶奶吃的都是同樣的助孕藥,就算是生病也是一樣的,隻要郎中能將大奶奶肚子裏的孩子治好,就能治好我們小皇子。”
隻要瑤華懷上孕,就能請郎中去看病,與其這樣坐等著真不如就試試這個方法。隻是……靜妃咬牙切齒,瑤華手裏明明有藥丸卻不拿出來請郎中參詳,非要全吃掉了之後再去和母親商量對策,明著就是要挾她,不過現在這個年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陶瑤華也是走投無路才會想了這樣的對策。
雖然說是置於死地而後生,但是她瞧著瑤華這個算計一點都不高明,八成是要找死。靜妃扯扯嘴角,“現在也沒有了別的法子,先讓我母親這樣安排。隻要任大奶奶有了身孕,就讓母親立即請郎中去瞧。”瑤華向來詭計多端,她不能讓瑤華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