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同死(2 / 2)

馮立昌家的沒必要為陳家遮掩。現在陳媽媽已經死了,陳媽媽兒子一家回陶家做事也是應該。

容華道:“讓高越去趟衙門問問清楚,若不是瘟病就將人放了。”後麵的事有陶二太太王氏安排。

馮立昌家的躬身下去安排。

李大太太這幾日常去陳家,若是陳家瘟病的事鬧開了,李大太太不知道要怎麼焦心。

容華進內室裏休息,春堯幾個在外麵做針線,南院一時安寧下來。

……

養心殿裏皇帝正看英親王呈上來的恩科考卷。

被挑選出來的幾張卷子放在一起來看,仿佛出自一個人的手筆,尤其是起股、中股、後股、束股平仄對仗很是相同。

秋闈和會試的卷子都不會呈給他來看,隻要考官認同就會呈給他名單。要不是有之前秋闈的例子,他還不能命英親王仔細查看恩科試卷,國家科舉取士卻讓他們借機謀私。皇帝一掌拍在考卷上。

旁邊的領侍衛內大臣李忱跪在地上。

“你去趟都察院,兵分幾路將這次主持恩科的主考、同考、提調都控製起來由你分別審問,要問出來是受了誰指使,有多少考生牽連其中,問出一個抓一個。”

李忱不敢有半點的猶豫上前行禮領命。

“入夜之後抓人,不準走漏半點消息。”整個養心殿充斥著威嚴的聲音。

李忱快步出了養心殿,拿著令牌去調親軍和京營。這次恩科的主考都是莊親王爺的人,皇上讓他嚴加審問,難不成是要針對莊親王爺?他最不願意辦的差事就是皇家的內鬥,萬一事情沒有辦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李忱隻覺得腳步異常的沉重。

皇帝從禦座上站起來,還沒有舉步眼前頓時發黑,張公公忙上前去攙扶,“皇上您還是歇歇,龍體重要啊。”

皇帝搖了搖手,“還是讓周院使過來把脈,不準和任何人說起朕的病,太後問起也說朕一切安好。”

張公公含著眼淚應了,“奴才這就去請周院使。”

皇帝躺在內室的軟榻上,將手裏的奏折打開,卻怎麼也看不清楚上麵的字跡。曾經雄心萬丈如今是力不從心,皇帝迷迷糊糊躺了一會兒,不知道睡了多久慢慢睜開眼睛,風吹開明黃色的幔帳,皇帝看到床前站著一個人。

那人戴著紫金冠,眉眼清亮正端端地望著他。

皇帝渾身頓時起了冷汗,眼睛那個微眨那人已經滿身鮮血,皇帝心裏一緊驚呼出口。

“皇上,皇上……”

耳邊一陣疾呼,皇帝睜開眼睛,明黃的幔帳旁邊立著張公公。

皇帝鬆口氣,“讓周院使進來吧!”

周院使仔細地診了脈,“皇上恕臣直言,皇上龍體虛弱,金石丹藥不可再服用了。”

皇帝揮了揮手讓周院使去開方子。

周院使退了下去,皇帝閉了會兒眼睛立即又睜開,隻要想到剛才看到了宣王,他就不敢睡過去。宣王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年輕,他卻已經是個連奏折都看不清的老人,坐上了皇位他卻失去了身邊的所有。

“將金石丹藥拿來。”

聽到皇帝吩咐,張公公忙道:“皇上還是聽周院使的,不要再吃金石丹藥了。”

不吃丹藥朝廷要交給誰主理?

皇帝揮了揮手,張公公隻得顫著手將丹藥呈上去。

皇帝吃了藥不一會兒身上有了力氣,立即擺駕去慈寧宮。

皇太後才讓人點了檀香念過佛經,大殿裏仍舊青煙嫋嫋,皇帝咳嗽了幾聲坐在暖炕上。

“朕剛才看到宣王了。”

皇太後想要拿茶杯的手停下來。

“宣王還是二十幾歲的模樣。”

“皇帝整日裏忙於國事,太過疲憊了。”皇太後打斷皇帝的話。

皇帝壓低聲音,“朕還是放心不下,當年先皇有沒有跟長公主說些什麼。”

皇太後握緊了佛珠。先皇臨終前一天召見長公主三次,皇帝是怕先皇存了一份詔書在長公主手裏。畢竟那時候皇帝掌握了京營已經讓先皇起疑,先皇雖然安排了一切還是放心不下,事實證明先皇的疑慮是對的。

“宣王已經病死了,從前那些不過就是傳言,武穆侯也沒少為朝廷出力,皇帝應該放心了。”

提起武穆侯。

皇帝沉下臉,“太後不是賜了一個妾室給武穆侯?現在如何了?”

皇太後頓了頓,“哀家聽說,武穆侯夫人無心為武穆侯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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