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立昌家的將王寶的消息送去了沈府,回來向容華稟告,“沈三奶奶說了會請老將軍遞折子讓朝廷幫忙尋找沈三爺的下落。”
馮立昌家的剛說完話,薛明睿撩開簾子進了屋。
容華放下手裏的針線迎了出去,“這麼早就下衙了。”
薛明睿換好了衣衫,出來問容華今天的情形,“身上怎麼樣?有沒有累著?”
容華搖了搖頭,“娘讓亦雙來幫我,許多事不用我吩咐亦雙就幫忙安排了。”她的屋子收拾了幾日終於都安排妥當,家裏的年下用的東西也都齊全了。
“隻差多做幾樣麵食、糕點奉客。”堂屋的糕點桌子要從初一擺到初五,隻要客人來了都要取來吃。
薛明睿穿了湖色暗紋的袍褂,坐在軟榻上習慣地幫容華揉腫脹的腳,“糕點每年都沒準備太多。”
容華道:“族裏來人說了,今年不少直係族人要來給老夫人請安呢。”
容華說著吩咐木槿將大廚房做好的東西端上來。
東西擺上桌頓時滿屋清香。
“侯爺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看著容華眼睛中的欣喜,薛明睿故意搖頭。
“薯蕷。”
薛明睿看向矮桌上的幾本《鄉土誌》,容華是沒少費力氣尋找各地產物記載。
“在書上找到的?”
容華笑著搖頭,“各地土產都沒有薯蕷的記載,後來還是讓人去沈家問才知曉。這種薯蕷前朝就有的,隻是沒有大規模種植,本朝也是才從安南得了種子試種。沈家連著種了兩年總算是摸到了門蹺,我們家能種出薯蕷是借了沈家的光。”
說是借了沈家的光,要不是容華幫忙沈家今年也不能領到試種種子更別提立下大功。
看到薛明睿微微揚起了嘴角,容華豁然明白過來,“侯爺早就知道了。”巡查瘟病的崔大人將王寶帶回京城,朝廷怎麼會不知曉薯蕷一事,她是太過高興竟將這些事忘記了。
容華埋怨地看薛明睿一眼,“侯爺拿我頑笑。”
薛明睿笑了笑,“我是不忍心壞了你的心情。再說我也是才得知王寶回了京。”
說到這個,容華有些疑惑,“那位巡查瘟病的大人怎麼會湊巧就去了浙東,又遇見了王寶,還向王寶打聽沈家三爺。”
薛明睿微微一笑,“我和英親王說了要找沈苒田。”
原來是英親王幫了忙。
薛明睿道:“之前我也讓人去找過,朝廷在各處設了關卡,瘟病發了之後王寶他們又避禍奔走,我派出去的人隻找到了試種田沒有找到人。我怕你擔心就沒有和你說,準備等到南方情形好轉了之後再去找,沒想到英親王吩咐了巡查疫情的官吏四處打聽,這才將人帶了回來。”
“這麼說,侯爺並不知道這次巡查疫情的官吏和英親王有來往?”
容華就是能將表麵上的事看透。
他的確沒有意料到,不過以英親王的本事這也不難。
薛明睿漆黑的眸子一片明亮,“這次巡查疫情的官吏崔和頗得皇上信任。”
英親王能讓皇上信任的重臣為他辦事,可見英親王的手段。
“隻要身為皇子,就沒有一個不想爭儲位。爭儲位沒錯,隻是有些人手段卑劣上不得台麵。”
聽著薛明睿一本正經卻又狂悖的話,容華忍不住笑出聲,“這麼說,侯爺若是皇子也會起了爭奪之心。”
薛明睿但笑不語。
容華和薛明睿一起吃了晚飯。薛明睿去了書房處理政事,容華將薯蕷端去給了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薯蕷沒有驚訝,隻是欣喜,“若是真的能在沙地種出農物,大周朝的糧食就不會那麼緊俏了。”
容華笑道:“隻要有了成效,朝廷必然會下發種子讓各地廣為種植。”
老夫人讚賞地看了容華一眼,“虧你第一年領試種種子就有了這樣的結果。”
“是沈家三爺的功勞,我們府上的人也是聽沈家三爺的法子才種出了薯蕷。我們在莊子上種的那些比這些可小的太多了,而且長的也並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薯蕷隻能在南方種。”容華拿了一塊給李媽媽嚐。
李媽媽吃了一口立即笑起來,“是不是廚房用了糖,怎麼是甜的。”
容華又遞給馬溶月一塊。
馬溶月也吃起來,“還真是甜。少夫人種出了薯蕷就等著朝廷給封賞吧!”
容華微微一笑,“我不過是跟著沈家應景。”真正想要改變大周朝現狀的是沈苒田,沈苒田舍棄仕途才有的今天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