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請的郎中給誰開了藥方?容華摸著手腕上的珊瑚寶石手串,“去打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郎中給瑤華診過脈,瑤華那邊還沒傳來消息,李家人怎麼就敢說那郎中是個騙子。要知道這個郎中是李家費勁辛苦才接進京的。
蘇長久家的退下去,容華靠在暖炕上看錦秀替春堯打絡子,這幾日衙門四處抓人治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安生下來。
容華微微一笑看向錦秀,“讓春堯別在屋裏躲著了。”
錦秀笑著去將春堯領了過來。
主仆兩個一見麵,容華說起春堯的喜事,倒讓春堯紅了眼睛,“我想伺候著少夫人生了小少爺再出去。”
容華眼睛也是一酸,“又不是嫁出去就不回來了,隆正平在京裏買了宅子,以後還是要在京中常住的。你是嫁過去要做主子的人,怎麼也該歡天喜地的才是。”
春堯微微展開笑容,眼淚還是掉在手背上。
容華道:“也將木槿幾個叫進來,我們一起說說話。”
錦秀應聲要出去,春堯先站起身,“還是我去叫吧!”說著匆匆出了門。
春堯走到廊下,用手帕擦擦眼睛,院子裏的紅梅開的正盛。因少夫人喜歡賞梅,院落裏新修了青石堆的小徑,東邊圍了假山石,底下種滿了藤蔓花草,等到夏天花草爬上山石不知道是什麼模樣。第一次見到少夫人時,她還滿腹牢騷,隻因被派給外室所生的庶女做大丫鬟,不如在大太太房裏風光。沒想到伺候少夫人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否則以她怎麼能嫁去隆家做主子太太。
從前想著嫁人不知是什麼情景,現在真正要離府了,回想從前和少夫人一起經曆的種種,滿心裏隻剩下不舍。雖說以後她還可以回來看少夫人,卻已經是個外人,少夫人身邊的事她也不能再知曉。薛家和少夫人將來還不知道會有多少變化。她所熟悉的人,一下子都不在了身邊,有的都是從前的回想。
……
薛家二房、三房、四房搬走之後,容華操持了春堯的婚事,第一次嫁身邊的大丫鬟,容華特意操持的仔細些,隆正平向容華磕了頭然後接走了春堯,眼看著春堯被喜娘攙扶離開,容華心裏突然空蕩蕩的,木槿晚上掉了眼淚,“以後我說什麼都不嫁出去,就在少夫人身邊,老了就做管事媽媽住在府裏。”
錦秀哭笑不得地看了木槿一眼,就這樣心直口快還要做管事媽媽。
木槿鼓起嘴,“少夫人沒有我哪裏行,我雖然沒有春堯、錦秀的針線和廚藝,總能哄得少夫人高興。”
容華彎起嘴唇,那倒是,錦秀穩重,紅玉細致,馮立昌家的善於變通,敢在她身邊說實話的隻有木槿,容華故意板起臉,“沒成親的不能做管事媽媽。”
木槿頓時怔愣住,臉上的笑容也跑了幹幹淨淨,“咱們府裏還有這個規矩?”說完話看到容華忍不住的笑容,木槿才知是容華故意逗她,頓時紅著臉跺了跺腳跑出去。
錦秀也掩嘴,“瞧瞧,還沒做管事媽媽就這麼大的脾氣。”
容華笑了一會兒隻覺得喘不過氣來,站起身讓錦秀扶著在屋子裏走了兩圈,剛坐下,馮立昌家的笑著進屋,“少夫人,有喜事了。陶家那邊三太太要生產了。”
廖氏生產的日子早到了,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喝保胎藥的緣故,竟然拖了好些時日。容華道:“讓人送些補品過去看看,有了消息就傳回來。”
馮立昌家的道:“穩婆一早就去了,不過三太太是頭胎不會那麼快的,怎麼也要到下午才能有消息。”
這個屋子裏的嬤嬤早跟她說過,頭一胎生產最不容易的。
到了晚上,廖氏那邊還沒有消息,容華有些坐立難安,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於緊張,讓薛明睿也皺起眉頭來,“不是一直讓郎中看著?”
容華和薛明睿一起進了內室,“不是看了郎中就能順利。”
薛明睿的眉頭鎖的更緊,“明日我讓人出去打聽打聽哪裏有專看女科的女醫,找個進府有備無患。”
本來是說三嬸,怎麼倒說起了她。容華道:“民間看女科的女醫很少,和穩婆也差不多,請回來也不會有什麼用處,再說侯爺請了太醫院兩位禦醫給我看脈,已經足夠了。”準備的再好,能不能順利生下孩子八成也要看運氣。
薛明睿仿佛沒有將容華的話聽進去,“明日我出去問問再說。”
第二天容華睜開眼睛就將錦秀叫進來問情況,“陶家還沒傳來喜訊?”
錦秀搖搖頭,“一早就讓人過去問了,還沒生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