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等到薛明睿回來,讓廚房準備好飯菜,看著懷裏的兒子容華問薛明睿,“要不然侯爺去娘屋裏吃。”
莫不是生了孩子就顧不得他了。
“妾身不能和侯爺一起吃飯,”容華抬起頭滿臉苦相,“妾身要吃月子飯。”
薛明睿皺起眉頭,“月子飯?”
容華道:“小米粥,雞蛋,連鹹菜也沒有。”這頓才吃完,廚房又端來下奶的湯,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喝了湯水也沒有奶,隻得將孩子交給奶媽來喂。
容華可憐巴巴的模樣,讓薛明睿臉上有了笑容,“我給母親請了安,回來隨便吃一口就是。”
薛明睿回來好長時間了竟然都沒有給老夫人、夫人請安,容華急忙催促,“侯爺快些去吧,別讓老夫人、夫人等急了。”
薛明睿伸手整理袖口,坐到容華身邊去看兒子,“不著急,讓我先抱抱。”
容華忍俊不禁,“侯爺哪裏會抱孩子,娘說了,前一個月不讓侯爺抱呢。”在她心目中薛明睿該是個嚴父,督導兒子學文習武,難得這時候就會想要親近這樣的小家夥。
小小的孩子到處都是軟綿綿,看起來的確嬌弱,他伸出手來碰都怕碰壞了。
“該想個名字了。他們這一輩排‘承’字,瑞、祥、誌、泰是族裏長輩送來帖子取的,你若是覺得都不好,我們再想別的。”
這些字的寓意都是好的,隻是,容華道:“瑞和他父親同音,祥字許多勳貴家都取來用的,誌和泰又有些死板。”
難得看她為一件事這樣用心,薛明睿想起一件事故意逗容華,“山西巡道有三個兒子,取了‘福、祿、壽’三字,現在大家見到他就要問起福祿壽,他不但不生氣還不以為然,現在朝官提起他都叫他福祿壽。”
能做到巡道不容易,被人奚落也不放在心上,做官成這樣也算十分灑脫。
兩個人話才說到這裏,容華覺得手上一熱,不由地笑道:“我們的哥兒尿了。”
**聽了忙將小少爺接過去換尿布,薛明睿笑著和容華說起朝廷的事,“我推舉九皇子為儲君起了效用,現在已經有禦史參奏我。”
“妾身從沒看過誰被禦史參奏還高興的。”容華微微一笑,從枕邊拿了隻荷包給薛明睿換上,又輕捋了荷包上的穗子。
“皇上讓我保舉九皇子,我也隻能如此。重提立儲之事必然引起各黨紛爭,這時候想要平安立儲沒有那麼容易。這樣一來皇上不能順利立九皇子為儲君就不是我的錯。”
這是釜底抽薪。
阻礙皇上明立九皇子是薛明睿他們的目的。
薛明睿拉起容華的手,“我應該在家裏陪著你和孩子。”
薛明睿已經盡量拿出所有的時間來陪她,這邊和她高興的說話,那邊不知道有多少事等著他去處理,想要出去,看到孩子又舍不得。
“侯爺放心,我們都會好好的。”容華聲音輕軟,伸手整理薛明睿的領子,“侯爺吃些飯,去和老夫人、夫人說一聲就出去忙吧!”
薛明睿點點頭,“讓丫頭進來陪你說說話,晚上將哥兒給乳母帶著,免得你不能休息。”
容華笑著,“我知道。”
薛明睿又囑咐乳母一番,這才讓人拿了鬥篷穿上出去。
容華靠在引枕上讓木槿拿了針線過來,主仆兩個開始做小鞋子小襪子。
薛家二房那邊,任靜初才吃了東西不一會兒就胸口憋悶彎下腰吐起來。
青穹忙去拿水給任靜初漱口。
任靜初折騰的麵目蒼白,脫力地躺在軟榻上。
青穹道:“這樣下去怎麼得了,明日奴婢去回了大奶奶,請郎中進府給三奶奶診治。”
任靜初搖了搖頭,“她不會有那樣好的心腸,就連保胎藥都停了,更別說其他。”當年她還可憐錢氏娘家不得靠在府裏受氣,她有好東西都留給錢氏一份,但凡吃燕窩必定讓小廚房送燉盅給錢氏,如今她才看到錢氏的真麵目,她真是後悔不會認人,將祖母給的所有銀錢都拿了出去,落得現在無依無靠仰人鼻息生活。
青穹出去倒痰盂,忽然驚喜著回來,“奶奶,三爺讓人捎了東西回來,要見三奶奶呢。”
任靜初撐起了身子,幾乎不能相信,“是……真的……薛明靄真的讓人帶了東西給我?”說到這裏又怔住泄了氣,臉上浮起一絲難看的笑容,“薛明靄是聽說我了娘家的事,要休了我吧!”如今她娘家這般會誤了薛明靄的前程,薛明靄一定急於甩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