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已經幹涸,她想哭卻再也哭不出。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峰習這樣殘虐,宛鳳的心裏猶如刀割一般劇痛,他還隻是一個孩子呀!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孩子!
宛鳳對峰習的殘暴程度又認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平時峰習最多也就是打幾隻野獸來消磨消磨,但那些野獸的死相都顯得無比可怕,血肉模糊,甚至麵目全非。
她以為峰習隻是會對野獸這麼殘忍,現在看來……是自己錯了。
峰習則回過頭看向宛鳳,溫柔地微笑道:“這個羽含的野種就應該被這樣對待,我們到時生一個,那時候我會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
“現在這個野種……可以去死了!不然我心不安!”
峰習已經來到了羽天的麵前,猛然提起手中的木棍便朝羽天的頭打去!
“不要呀!”
宛鳳嘶吼著,死死地盯著羽天,咬著下唇,一股哽咽到極點的感受瞬間湧進全身。這讓她怎麼也說不出話,身體不斷抽搐著。
羽天卻麵色從容地望著天空,雙眼充斥著鮮血,原本嫩嫩白白的小臉蛋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痂,樣子很是駭人。全身上下沒有一件衣物是完整的,都沾有大大小小的血點,破爛不堪,疊層著厚厚的泥土。
隨後羽天便望向了宛鳳……
朝陽照耀在羽天的臉上,四周飛散著土灰,雜草亂舞,朝陽中還有幾隻鳥雀在飛翔著。
隻見羽天嫩稚地微笑著看著母親,眼淚不知不覺便掉落了下來,劃過那張布滿了血痂的臉蛋,透過縫隙往泥土中滲透了進去。
峰習在暴打自己時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現在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下來。
他記得自己第一次睜開眼睛望見自己今世的父母時,懵懵懂懂的,麵帶微笑,嘟著小嘴巴,兩雙大大的黑瞳色眼睛很是嫩稚可愛。
現在,他想在臨死之前回憶重溫一下幼時父母給自己的懷抱,但一想到母親有可能過上那種不見天日的生活,他的心中便產生濃濃的罪惡感。
爹……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給我那顆丹藥,但我知道你不會真心害我……我依然想做那個你值得驕傲的兒子……不過答應你的事,看來是完不成了……
娘……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隻怪自己太弱小……如果能用我的命來換取你的自由,那我……既死無怨……
來世——再做你們的兒子!
……
就當峰習的木棍快要接近碰到羽天的頭時。
突然!羽天的胸口頓時散發出耀眼青光,將峰習閃爍地停了下來。
和前世一樣,羽天這是要自爆靈核!和峰習同歸於盡!
一會兒……
嗯?
羽天竟然發現自己沒有自爆!?
他驚駭地開始觀察起自己的身體,隨後內視靈核,發現靈核黯淡無光,沒有一絲的反應!
羽天有些呆住了,就連最後一次同歸於盡的機會都沒有嗎?
那母親……
羽天呆呆地看著母親,喉嚨哽咽,嘴唇抖了又抖,怎麼也說不出話。
“兔崽子,你給老子去死!”
峰習嘶吼道,他雙眼赤紅,接連幾次想殺掉羽天都會被莫名阻擋,這讓他有一絲的不安湧上心頭。
於是他再次拎起木棍猛然朝羽天的頭打去!
“不,不要!”
“我和你走!”
宛鳳沙啞著聲音嘶吼道,原本已經幹涸的淚水再次流落了下來。她的雙唇不斷抖動著,麵色呆滯,看見羽天這快接近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心裏的肉好似都扭曲了一般,疼痛不比。
一聽到宛鳳的這句話,峰習便停止了朝羽天頭部打去的動作,扭頭看著她:“真的?”
“心甘情願和我走?”
宛鳳則是點了點頭,淚眼渾濁在那張蒼白的臉頰上,雙手緊攥著衣服:
“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