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境遇(1 / 3)

瀨溪河,這一條故鄉的河流,它有如一條七色斑斕的彩帶,連接著少年人青

春的夢想。與我的飄柔而艱澀的出國之夢。

少年人的夢從來都是與水聯係在一起,漢路不通就走水路。難怪以前李白無

法出關,歎“行路難”,蜀道之難於上青天。畢竟,長安可是在秦嶺的那邊,隻

一個劍門關,不知道就能引領多少。更何況是少年。一代一

代的努力,都嵊係著這故鄉河川江一樣的船支,向東漂流,向東漂流……,這通

江的三峽,不僅有著青春的夢境,更多是漂泊的艱澀。波濤洶湧,大水濤濤。即

使每一步都象是逆水行舟。放眼過去,你會因為他的波濤洶湧而驚歎,也為少年

人的艱苦跋涉自豪之餘而憤憤不已。“都去罷!一夜的驚悸,又一夜的夢醒”,

江水可是在岬版上跳了好幾個來回,就在這神女峰下,他曾經在少年時,看到一

個英國女郎坐在那甲板的白欄杆上,啊!鯉魚跳龍門的驚悸。你可曾見著了!

從瀨溪河到長江山峽的一波三折。“君看一葉舟,出沒風波裏”,這還是以

前辦文學社的一句刊詞。

人類越是到了現代,越忘不了“考試”這個玩意兒。什麼八級英語,十段高

手,象玩錢的把戲。君不見愛因斯坦何,卻成為了一代科學之綜師。

考之瘋狂者如“範進中舉”,以考試進而升學,進職,最後隻為了一紙城鎮

的戶口而考試著,如同以前的鐵飯碗。複讀,也就成了一件當年拿城鎮戶口的一

個怪圈。雖然,有些事情並不如《第二十二條軍規》那樣荒誕離奇,但是,反而

有些核人聽聞。但是,請讀者諸君小量一下,我們當年的考試生涯,不難看出那

個所謂的“heiseqiyue”之沉重。少年人生之一大關,其青春不是為了創造與自

由的成長,而是一味地為了城鎮戶口一年一年地複讀。但是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

末期。這裏不得不書歸正傳。

初三,我複讀了,象當年的知青插隊一樣,進了臥龍中學。父親不知道出於

什麼原因,沒有阻攔我。反正我去了!玉竹姐也是在這裏認識的。

臥龍中學,一個中國大西南鄉村的丘陵裏一塊彈元之地。當年卻是神造無數

升學神話的“監獄”。

小小的一塊川東盆地,不知道有多少所謂的“少年英雄”而折腰。複讀。一

種升學的象征體,儼然不過是一個“人性”的怪圈。有如後來的打工生活“查暫

住證”一樣,不得不最後結束這“人從人”的曆史。一個鄉村裏複讀了將近八年

的“瘋婆子”,每每站在龍鎮的橋下,瘋瘋顛顛地唱“我考上啦!我升學啦。”

“哎!又差1。5分”。活脫脫一個現代版的範進中舉。

……機動船就從這兒駛向西龍中學。臥龍中學與龍石中學。

這三座故鄉寶頂山下有如三座地獄的建築,和著龍鎮古老的教堂鍾聲,與一

個已經顯得無比寂寞的空軍基地形成了幾翼而複雜的對比。青春記憶裏,這裏既

是兜售文憑與戶口的市場。也是全縣最紅火也最為神奇的地方,傳奇的是,隻要

跨入其中之一所中學,那麼,據說一腳就已經踏入了城鎮的大門。

那時在丘陵裏的鄉村有三條道路,一是不段地複讀初三考中專,拿個城市戶

口;二是走參軍與體育尖子的路線。偶則走了第三條道路,即努力達到保送的可

能性。

十七歲,是一個多麼如花四季的年華。滑稽的是我們把戶籍的歲數一改再改,

利用各種鄉村能用的手段。

直到青春已經終結,直到少年已成白發人

那一個“瘋婆子”,還站在故鄉的碼頭。

聽黃昏從她的年少,到承襲的迷霧裏清醒。我的英語老師,她幾乎瘋了,後

來,她終於如願以償,可不知道她是怎麼把我們教出來的,動不動就發脾氣。總

之,一向喜歡英語的我至今對於英語一巧不通。也許,我對她的求學之路,根本

就是一個“不認同”。覺得青春太不值得。

校長的兒子每天徘徊在花園的小徑,他總是說著胡話,要被攻克,要聽大人

的話,要複習,要努力一輩子,要衝出去,可是,到頭來,不得不由校長的夫人,

我們的數學何老師,反過來經由他一輩子。還有那個剃頭匠,他每天都在操場上

大吼大叫,“上山羅,走,到五七幹校去,幹革命,幹革命。”人們曾一度擔心

他會象阿凡提大叔那樣,反而在剮胡子時在別

人腦門上來上一刀。那可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很奇怪,他卻從來沒這麼做過。

父親告訴我,他不會的,李老師剃頭還是很清醒。都多少年過去了,即使到

了今日,夢中偶爾都還在不斷地悶心自問。哎,歎息當年沒有學好數理化。雲雲。

這一輩子的夢啊!少年時代的遺憾難道又要向故鄉的父輩那樣,由帶向下一

代。

有時想想,我們不是沒有關愛,而是缺少正確的關愛途徑。在丘陵裏,大人

可是常常把人逼得走投無路,以為這樣就是為了孩子。君不見,你所關心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