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懷假裝沒聽見他的話,暴跳如雷的咆哮著:“我這就去查清了她的來曆!”
見他仿佛動了真怒,孟破斧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查清了呢?”
“然後我就半夜裏,悄悄的溜進她閨房!”燕九懷咬牙切齒!
“溜進去了呢?”人小鬼大的孟破斧緊張道。
“我先打暈她的使女侍衛……再鑽到帳子裏!”燕九懷指天發誓!
“鑽到帳子裏了呢?”孟破斧眼睛瞪得溜圓!
“這時候,那小娘子正睡得香甜,我會讓她醒得很有紀念的!”燕九懷桀桀怪笑,目中閃爍著懾人的寒光!
孟破斧激動的問:“你打算讓她怎麼醒來?燕小郎!想不到你也有改行做采花賊的一天,你不怕你師父知道了回來打死你?!”
“胡說八道!”燕九懷大怒,一巴掌扇過去,將孟破斧打得原地轉了個圈,怒斥道,“我要把她拎到全城最高最寬闊的含元殿頂上去,讓她至少用十個,不對,二十個成語形容我的俊美不凡、瀟灑倜儻,再把她送回去!哼!”
他咬著牙,一副被遺棄被辜負的模樣,再三強調:“那個沒良心的小娘子!”
“你去死吧……”孟破斧摸著被打的腦袋,欲哭無淚,“你剛才不還說,那小娘子若是個有良心的,不會就此離開,而是會暫避到附近,等賀夷簡離開才走麼?”
燕九懷還在為元秀隻稱讚孟破斧而未提自己生悶氣,撇著嘴角不理睬他,孟破斧不死心的追問道:“燕郎君,這是為什麼?你又怎知她會跟著我,叫我帶她躲到這條唯一能夠容納馬車出入的暗巷?”
“蠢材!”燕九懷被他糾纏不過,不耐煩的罵道,“賀夷簡當街表露身份,我若不是刺客,替那小娘子解圍,沒點能耐,你當那賀六會放過我和張嬸,就是剛才那些看熱鬧的,說不定都會被他拖回去打死了出氣!賀夷簡雖然攔阻那娘子馬車,卻不敢太過用強,想來那小娘子身份不低,她若有良心,不知我與張嬸目的,自然不肯輕易離開,若我並非刺客,又應付不了賀夷簡的怒火,她就算不自己出麵,也要想辦法讓我脫身……”說到這裏,燕九懷哼了一聲,喃喃道,“好吧,這小娘子還算有點兒良心。”
孟破斧疑惑道:“為什麼不是刺客她才折回來?就算是刺客,不也替她解了圍嗎?”
“動一動你那豬腦子!”燕九懷被氣樂了,“賀夷簡是什麼人?那是河北三鎮之一魏博節度使的命。根子!他的親外公還是成德節度使!他沒表明身份前,還能勉強說是誤殺,表明了身份,若再在長安出了什麼事,賀之方一發瘋,你當是小事!那小娘子也會被懷疑與刺客是一夥,到時候,她和她的九族少不得都要被交出去冀望能夠平息賀之方的怒火,若我們是刺客,那賀夷簡身邊的人抵擋不住,小娘子說不定還要讓侍衛去幫他,以撇清關係!”
孟破斧委屈道:“你怎麼知道那小娘子這麼聰明,那麼多人居然也注意到我還跟了上來?”
“她要連這點眼色都沒有,我也白替她敷衍賀夷簡了!”燕九懷哼了一聲,“好吧,看在她生得不錯又有錢又有身份的份上,下次或許我還會幫她的,不過,下次可就要銀錢了!”
“燕郎君真是卑鄙無恥!”孟破斧鄙夷道,“你不是已經答應了賀夷簡替他查訪這小娘子的詳細來曆並助他心願得償,而且連定金都收了、宴會都去過了……你幫那小娘子離開不過是為了自己出麵將她賣與賀夷簡,居然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無恥之極!”
燕九懷臉都沒紅一下,大言不慚道:“你知道什麼?我這是為了替那小娘子考慮!長安城中,惟獨我燕小郎接下的買賣,無人敢搶!否則那些所謂的名門望族再怎麼設法封鎖,以賀夷簡的出手,門都不用出,自有人去領賞金!隻要我不出賣她,賀夷簡就休想從他手下以外的人那裏聽到半點風聲!”
“是是是,獨家買賣,才能宰得狠!”孟破斧嗤笑,“燕小郎,知道那小娘子做什麼不誇你俊秀不俗嗎?因為你壓根就沒臉沒皮了,叫人家小娘子可怎麼誇呢?”說完,他使出吃奶的勁來轉身想跑,卻被燕九懷一個箭步踩到了腳下,慘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