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嵐,戲劇學院的大一新生,國慶和同學在海邊度假,玩的正開心,誰也不想一場災難突如其來。
本來在海裏好好的遊泳,不料一個浪頭打來,其他人都沒事,唯獨自己被衝到了深處,還腿抽筋,就像一葉浮萍,根本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意識漸漸模糊,終於,她不再掙紮了,任由藍色的海水親吻她的每一寸肌膚。
陽光就那樣暖暖的照著,空氣裏有甜甜的味道。
蘇流嵐動了動眼睛,努力睜開,放眼望去,滿目的桃花如同漫天的彩霞,片片花瓣落下,一陣香風吹過,落紅成陣。蘇流嵐就躺在這落紅陣中的一朵紅色九瓣蓮上。那蓮是石頭做的。
她坐起來伸手去接落花,看到自己的手上點了丹蔻,有紅色蓮花紋身。
“流嵐,你終於回來了。”說話的是位白衣的女子,發間別著一朵鮮豔的紅蓮。笑容溫婉。
“你是誰?我叫流嵐嗎?好好聽的名字。”
“這千年的恩怨,該做個了斷了。”白衣女子並不回答她,笑容不減,隻是那笑,多了幾分淒涼。
“你說什麼,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流嵐還想問些什麼,卻不由自主的掉落下去,瞬間,腦中一片空白,是重生?還是輪回?
一陣嬰兒的哭聲劃破了夜的寧靜,正在趕路的蘇氏夫婦被這哭聲吸引,停車,蘇相公從一片白雪中抱起一個紅色繈褓,裏麵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嬰孩,那嬰孩看著蘇相公,忽然就笑了。
“相公,”蘇夫人從車中出來,將一件大紅的披風披與蘇相公,“是誰家的孩子啊。”
“誰知道呢,這大雪天的。”蘇相公四周望了一下,到蘇夫人娘家的路上正好要路過一段峽穀,四周並無人家。“好狠的心啊,把孩子丟這麼遠。”
“怕是沒能力養活吧,西邊才遭了一場雪災,想來是那逃難的人丟在這裏的,相公,帶走吧,上天賜給我們的。”蘇夫人接過嬰孩,靠在蘇相公的肩膀上,“遇見了便是緣分,抱回去養著吧,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夫人說的是,走吧,外麵冷。”蘇相公攬著蘇夫人的肩上車,緩緩向京城方向駛去。
年二十三,蘇丞相陪著夫人和兒子回了一趟娘家,回來的路上撿了個寶貝女兒。
不遠處,有白衣女子撐了素傘站在雪中,她身後是九條搖曳的尾巴。她望了一眼天空,說:“這一切就要開始了。”
天音寺門前,寸心大師立在雪中,有風吹來,他手中禪杖上的環叮當作響,仿佛唱著一首遙遠的歌。不遠處,緩緩走來一抹撐了素傘,單薄的影子,他們隔著雪對望著,那眼神,可以穿越千年。
“師父,該來的一切,開始了。命運之輪正式開始轉動了。”那女子朱唇輕啟。
“該來的總是躲不掉的,坦然接受便好。”
“師父,我明白的,兩百年前,命魂轉世出生的一聲嬰兒啼哭將我從地獄之火中喚醒,便注定了今日的一切,我隻盼能徹底結束這一場殺戮,好靜靜的等著他回來,或者隨了他去也好。”那女子揚起一個微笑,燦若三月煙花,美的轉瞬即逝。她轉身變作了一直通身雪白的狐狸,隻在額頭有一點紅色蓮花狀斑點。
寸心大師看著那白色狐狸輕輕歎氣,說道:“難為你了,這千年以後,竟是還要與那蛇再戰一場,可憐你最後一點靈力也已用光,不過天無絕人之路,好在你的命魂轉世回來了,你也把她渡了回來,隻是可憐異世的她,早早的去了不說,還搭上了那麼多條人命。”
地平線出露出了魚肚白色,天要亮了,可是,等待所有人的卻是天亮之前的黑暗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