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汙蔑她?”皇太後帶著金護甲的手指朝七重幔帳前一指,尖銳的光芒閃爍,幾乎刺傷了人的眼目,她厲聲道:“皇後,你別以為你的所作所為可以瞞天過海,哀家都已經打聽過了,你暗中指使慧德妃、韓昭儀前前去慫恿賢貴妃,讓她以為皇帝無事,所以前來長樂宮挑釁哀家的威嚴,還有,你明知後宮嬪妃與皇上身邊的侍衛和太監私相授受,甚至不惜與之私通來賄賂求得侍寢機會,但是你卻無動於衷,竟讓後宮嬪妃就這般胡來。”
目光嬌嬌目光陡然一沉,她驀地站起身,那繡著金絲團鳳的長袍在案幾前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響。她早就想過,這般大的動靜,就算劉公公再有掩飾能力,也會露出蛛絲馬跡,果然不假,沒想到皇太後今日竟然能拿這個作為把柄要挾她。
隻是可惜,她猜錯了,就算此刻抖出她平日所做的一切,都已經沒有用了。皇太後這般蠻橫,是因為她還以為朝廷上有一半的官員擁護她,豈知,這些人早已暗中倒戈,不再聽從她的命令。
南宮辰軒的身子也是一怔,他猛的回頭看了一眼站起身的慕容嬌嬌,英氣的眉宇緊攏,隨之冷硬著一張俊俏的臉,道:“依本太子看,皇太後是病了,所以說話有些糊塗,來人,請皇太後回後宮休息。”
皇太後冷笑,她睥睨太子,道:“依哀家看,太子是糊塗了吧,竟然連自己竟然有一個這樣不堪的母後都不知道,哀家一直都以為,子承母教,母親是不入流的東西,兒子自然沒有資格成為大周的儲君,更何況,主少國疑……”
南宮辰軒雙目陡然猩紅,麵露猙獰之色,可見是惱怒了。慕容嬌嬌知道南宮辰軒暴戾的性子,她立刻掀開幔帳,上前阻止:“太子,坐下。”
慕容嬌嬌突然踏出幔帳,嬌厲的聲音震得眾人心頭一窒,南宮辰軒咬緊牙齒,幾乎已經做出了要衝上前掐死皇太後的架勢,但在聽到慕容嬌嬌的話時,卻身子一僵,立刻停住了動作。
皇太後略有些驚詫,也許是沒有想到太子竟然這般聽慕容嬌嬌的話,她冷笑道:“皇後,你可還有分辨?若沒有,哼,就別怪哀家不客氣了。”
“不客氣?”慕容嬌嬌秀眉一挑,居高臨下的凝視皇太後,冷冷的笑道:“皇太後以為你的片麵之詞就能誣陷本宮嗎?”
“皇後是想要證人?”皇太後冷笑出聲,隨後指著她腳下那兩個納蘭鴻飛的幕僚,對他們道:“你們不是想救納蘭臣相嗎?就將你們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告訴這滿朝的官員,皇後如何用你們女兒與侍衛私通的事情威脅你們的,快說。”
慕容嬌嬌目光閃過一絲陰沉,而那兩名官員則是對視一眼,似有躊躇,隨後立刻將自己的女兒不貞,與淩霄殿侍衛私通以求能夠得到聖寵眷顧,卻不幸珠胎暗結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滿朝文武無不驚詫。
“小女有孕之後,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去太醫院求安太醫,熟知安太醫不肯給紅花落胎,後來,不知為何,太子妃娘娘突然知道了這件事,便要挾小女,要小女書信給老臣,讓老臣不得再幫著納蘭鴻飛,否則就將此事抖露出來,讓老臣一家株連,後來盧大人又來勸說老臣,恩威並施,所以,所以老臣實在無法啊……”那兩名官員老淚縱橫,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訴說著事情經過。
皇太後得意的笑了,她陰毒的嘴臉帶著幾分張狂:“皇後,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你,身為六宮之首,如此性德是在令人不恥,諸位大臣,太子有這樣的母後教導,實不能成為未來儲君,依哀家看,還是廢黜他的太子之位較為妥當。”
可是,大殿內卻沒有一個人說話,靜悄悄,那些大臣就似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就被認為是與皇太後同黨一般,個個都匍匐著腦袋,恨不得都將臉貼在猩紅的地毯上。
皇太後見無人應聲,有些錯愕,她張望前後,甩起華袍衣袖,道:“你們都耳朵聾了嗎?沒聽見嗎?啊?”
“他們都聽見了,他們不出聲,是因為覺得皇太後簡直愚昧至極,太後娘娘,本宮數月前就已經不再統轄六宮,所以,整頓後宮風氣的人應該是皇太後您自己呀,如今,後宮出了這等不知廉恥之事,您怎麼能怪到本宮頭上呢?”慕容嬌嬌笑起來,那笑,美麗瀲灩,與她身上的鸞紅鳳袍一般絢麗奪目,但卻刺的皇太後幾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