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天與地的距離竟然如此之近,前一刻還榮光萬丈,下一刻卻就跌入深淵。而遠在行宮的月兒和錦瑟也不知道究竟怎麼樣了,她們慌亂之時,又是否會向皇宮傳遞她失蹤的消息,如果有,她更難以猜測南宮辰軒會如何看待她的突然消失。
南宮辰軒是一個多疑多思的人,從小受人欺淩養成了他對所有人都不信任而暴虐的性子,而這一次,她消失的這般不著痕跡,月兒肯定也會搜尋山穀,若沒有發現她的失足落崖的痕跡的話,也許,生性多疑的南宮辰軒會以為她是自己離開的吧。
想到這裏,慕容嬌嬌的目光微微暗沉了下去,不由得閉上雙眼歎息了一聲,但,她剛想按捺下那混亂的思緒,休息片刻時,靈敏的耳力突然聽到了大帳外響起了異動。慕容嬌嬌驀地睜開了雙眼,側耳聽著篝火處的響動,哪裏仍然載歌載舞,不曾停歇,那麼這裏的聲音……
慕容嬌嬌目光陡然暗沉,唇角凝起了得逞的冷意,看來,突厥首領已經開始行動了,於是她立刻佯裝睡熟的閉上雙眼。
不多時,大帳外傳來幾聲沉悶的聲音,應該是那些人打昏了守衛,但那兩個值守的少女卻沒有絲毫察覺,她們依舊在議論著孤獨宸絕會寵幸慕容嬌嬌或者將她帶去西域的事情,而,那映在大帳外的幾抹高大猥褻的身影卻已經悄然接近,突然,掀帳而入,在那兩名少女孩未來得及驚呼之時就衝上來捂住她們的嘴。
慕容嬌嬌眉心微動,卻依舊不動聲色的睡著,那兩名少女在地上掙紮,但不多時就被打昏了,緊接著,那幾個沉重的腳步聲走到了床榻上前,其中一個人伸出粗壯,生滿老繭的黑手掀開了帳子,朝床榻上睡熟的慕容嬌嬌望去。
他們一共有七個人,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厲害,每個人腰間都佩著鋒利的彎刀,手臂強壯有力……慕容嬌嬌淺淺的呼吸,但卻已經從自己聽到的聲音中分辨出了對方實力,被褥下,素手也漸漸的握成了拳頭。
“她睡著了。”其中一個人用突厥話低沉的說道。
“這個中原女人還真是美,難怪首領會為了她不惜得罪孤獨宸絕,就算是我看著也覺得心癢。”另外一個人低沉汙穢的笑起來,抬起充滿血腥氣息的手摸向慕容嬌嬌那柔白似雪的脖頸,口中還念念有詞:“真是個尤物,孤獨宸絕真是好豔福。”
“住手!”就在慕容嬌嬌有些惡心的想暴起殺人的時候,那隻惡心的手被另外一個人被抓住了,那人冷冷的道:“別打她的主意,她是首領要的女人,我們現在快走,如果被孤獨宸絕發現的話,死的就是我們了。”
“哼!”那男子悶聲不語,似乎有些不屑,但隨後,慕容嬌嬌身上的大穴就被點住了,而後,被其中一個人扛了起來,帶出了營帳,接著又被抱上了馬背,馬蹄聲驟然響起,在呼嘯的黃沙中逆風而行。但,這裏的動靜雖然輕微,卻還是驚動了營地上的人,隻聽到一陣混亂聲響起,無數的馬蹄聲也跟著響了起來。
慕容嬌嬌身上的大穴被點柱,所以根本不能動,但是意識卻十分清醒,她望著月朗星稀下的大漠,分辨著方向,隨後在天空中找到了永恒不變的北極星,他們現在是朝西方奔去,看來突厥首領也有幾分心智,他知道如果抓了她之後往大漠深處跑的話,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之下一定很難維持生命,且被孤獨宸絕抓住的危險也比較高,最關鍵的是,在大漠裏殺死一群人,隻需要一陣狂風就可以淹沒所有的痕跡,所以,這些人便往終南山的方向跑去,因為隻要入了關口,中原人口眾多,山勢崎嶇,想從裏麵找到一個人,就如大海撈針。
慕容嬌嬌的身子被一個粗壯的男子抱在懷中,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卻也能從他身上的血腥味中聞出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馬蹄在黑夜中奔跑著,黃沙吹來的風如刀削一般的疼痛,而她的身子亦是被顛簸得幾乎散架,長發上的瓔珞也散掉在了沙地上,長發肆意的飛舞。
周圍的馬蹄聲越來越重,似乎有千軍萬馬在後麵追趕一般,而劫持的他的七個人也發覺這件事,便相互吼著,但是風實在太大了,他們一張嘴就吃了一口風沙,卻還不能讓對方聽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