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嬌嬌心頭一疼,知道自己又傷害了他,於是忙搖頭,雙臂環住他的身子,急切的道:“不是那樣的,辰軒,我沒有想要離開,我隻是一天沒有見到你,以為你不想見我,所以覺得煩悶,我隻是一個人去後殿的走廊散步而已。”
慕容嬌嬌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男人的感情會是這樣的多疑和脆弱,也許,他再也不能相信她了,或許,這個世界上也不能有什麼令他相信了。因為他從小經曆的一切,她給他的傷痛,都讓他對一切都充滿了懷疑。可是慕容嬌嬌仍然想要彌補,她相信隻要她用心,他就會好的,不會再這般。
南宮辰軒僵直了身體,他看著慕容嬌嬌,聽著她的話語,感受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和溫度,剛才駭怒的氣息瞬間似被冰凍住了一般,少許,他漆黑的目光中有了幾許波動,隱隱的,帶著複雜和痛楚仰首閉上雙眼,但下一刻,他還是抱住慕容嬌嬌的身子,緊緊的,幾乎將她都揉痛了。
“不許再亂跑了。”南宮辰軒的聲音沙啞,仿佛說的極為吃力。
“你不許不理我。”慕容嬌嬌帶著幾分狡詐的回道。
南宮辰軒震了一下,但隨之卻將頭埋進了她的發絲中,慕容嬌嬌有些驚慌,因為他正將她抱起來,冰涼的唇也在她的肩頭上摩挲著,讓她一陣陣的顫栗起來,但是就在她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他卻抱住她坐在了案幾前,低啞的道:“用膳了。”
慕容嬌嬌的心口猛然一鬆,卻還是不安的偷偷瞥向南宮辰軒。但是他卻似乎早就識破她詭計一般的突然環住她的脖子,用手捏住她的下顎,不讓她到處東張西望,沉沉的聲音帶著命令和微惱:“吃飯時也要專心。”
慕容嬌嬌的心驟然全部放鬆下來了,雖然覺得南宮辰軒這個命令實在過於苛刻,卻也不去多想,看著他挾了她最愛吃的菜,然後張嘴接下。或許,比擬了所有帝王後宮的嬪妃,她的身份和此刻所享受的一切都是無法見光的禁忌,但是,在這一刻,她或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也許,這天下的所有男子,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寵一個女子寵到南宮辰軒對她這種地步。
或許,她早該知足。慕容嬌嬌垂眸,一口口的吃下南宮辰軒挾到她唇邊的菜,他對她這麼好,也許會將她慣壞的,但當她轉頭這麼對他說時,南宮辰軒的目光卻又幽沉起來,似無法觸及的飄渺一般,他凝視她,突然低頭吻她,低沉的道:“如果有一天你厭倦了我,也許你會想到沒有人比我更好,而舍不得離開。”
慕容嬌嬌心頭一酸,立刻依靠在南宮辰軒的懷中,環抱住他,閉眸道:“不會的。”
南宮辰軒不語,他低頭吻她的額頭,緊緊的擁著,但目光卻深沉寒冷的令人心疼。不會嗎?也許別的女子不會,但是他愛的這個女人,從來都是沒有心肺的……
夜晚,明月當空,清風拂柳。
淩霄殿後的禦花園中,漢白玉石階在晴朗的明月下,被映照得蒼茫朦朧,花香伴隨夜風暗襲,幽幽輕揚。從太液池引來的一池碧波中蕩漾著無數漂浮的碗蓮,荷葉碧綠,花朵深紫,月下的芙蓉仙子更有一種令人迷醉的通透,在水中漂浮旋轉。
南宮辰軒帶著慕容嬌嬌走到一處亭台樓閣處,涼亭畫棟美不勝收,垂落的明黃垂簾在風中揚起,簌簌的發出聲響。兩個金樽一壺酒,幾碟糕點,一架檀木古琴,分外的有詩情畫意。
慕容嬌嬌原本不知道南宮辰軒究竟想做什麼,但是在看到明月映西湖,畫樓清風與度的風景時,卻不由得轉身望向南宮辰軒,因為她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冷硬的男子,竟然也會有這樣的情懷。
在慕容嬌嬌的印象中,第一次見到南宮辰軒的時候,他就是不苟言笑的,甚至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帶著心機,鋪設局勢,那時,她雖然不能夠徹底看清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但卻知道他不簡單。但是她卻從未想過,一個受盡風霜,因為自己父皇的狠戾而沒有享受到半點童年快樂的暴戾男子,竟然也會做這樣的事情。
南宮辰軒一身墨色長袍,衣袖在風中獵獵,深幽的目光在月色下閃爍著令人深陷的光芒,他薄唇勾起,走向她,握住那纖細的素手吻上她的前額,隨之在清風明月中慢慢的滑落,在她的眉心,小巧的鼻尖,沁香的紅唇,最後含住了她雪白的耳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