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嬌嬌清冷一笑,但眼底卻異常的冷冽,窗格外,陽光肆意的灑照進來,映在漢白玉浮雕上,折射出刺目的白色光暈,照耀得整個大殿金碧輝煌之中更籠罩上一層朦朧,但是,卻照不進慕容嬌嬌眼底如冰的森冷。
“太皇太後的心思縝密,她不過是想激怒鶯貴太妃,利用鶯貴太妃抖出當年皇上與我做所的一切的事情,也好散播給天下人,好毀了皇上的英明罷了。隻是,她太小看鶯貴太妃了……”慕容嬌嬌冷冷的說道,隨之垂下眼睫,對林安道:“鶯貴太妃的事情,皇上知道多少?”
林安一呆,似乎有些驚詫,但目光閃動了一下,便更為小聲的道:“原來小姐也發覺了,不瞞小姐,鶯貴太妃不貞的事情,皇上已經知道了,但是皇上似乎想縱容成禍,撚長線,釣大魚。”
慕容嬌嬌目光一沉,她昨夜就懷疑南宮辰軒應該早就知道這件事,畢竟他心思縝密,不可能疏忽,而且依她昨夜發現的情況來分析,就連鶯貴太妃身邊的侍女都敢於在宮殿前的花圃中與侍衛私通,可見鶯貴太妃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日兩日,隻怕有幾年了,而且她那所謂的弟弟麵容又極為相似鶯貴太妃,所以究竟是不是以龐之重為名打的幌子,實則是孽種也未可知。
“我知道了,既然皇上已有謀劃,我也就放心了,但是內務府那邊,你要時刻警惕,至於那個被抓的宮人,你閑暇無事就去審問審問,就算問不出什麼,也要做出對此事重視的樣子來,以免打草驚蛇,令他人生疑。”慕容嬌嬌漫不經心的說道。
太皇太後命令內務府的總管剪了那女子的舌頭,如此一來,就算淩霄殿這麼問破了喉嚨,將其打死也不能問出什麼。而太皇太後也故意用這個半死不活的蘇蓉做擋箭牌遮掩接下來更多的謀劃,所以,她也隻能成全太皇太後一片辛苦謀劃的心思,讓她以為他們的確之將心思放在蘇蓉身上。
林安極為聰明,三言兩語他已明白慕容嬌嬌的意思,但卻他又道:“蘇蓉是要審問,但適當時候也該了結了她,否則內務府那邊,會越來越囂張,到時候難以收拾。”
慕容嬌嬌淡然一笑,清冷的目光瞥向林安,她道:“你比你師傅聰明,但也別忘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幕後主使未必隻是一個,所以,他想掩你耳目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遮掩,同時也利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他們手中的王牌遮掩他們的耳目,你明白嗎?”
林安目光一閃,立刻低頭:“謝小姐教誨,奴才懂了。”
“內務府總管是個喜歡奉承攀附的人,越是有好處,他卻容易得意和掉以輕心,你知道該怎麼做。”慕容嬌嬌抬手撐在額前,緩緩的閉上雙眼,指尖修長幾乎透明的指甲在漢白玉地磚上的陽光反射之時,透著通透的白暈,給人一種迷幻的錯覺。林安失神了呆了一下,但隨後便收斂情緒低下腦袋,輕聲道了是,而後快速的退出了宮殿。
慕容嬌嬌小歇了片刻,不多時,大殿外的宮人便端來了一碗冰鎮燕窩,由月兒接過,用銀勺試了毒,才遞到慕容嬌嬌的麵前,輕聲道:“小姐未用早膳,天氣又熱,先用一碗冰鎮燕窩吧。”隨後在慕容嬌嬌慢慢睜開幽沉的雙眼時,又小聲道:“這也是安太醫格外吩咐的,小姐服用的藥是用當門子所製,損陰氣,所以每日用燕窩滋陰補氣是最好不過的了。”
慕容嬌嬌抬眼看了月兒一眼,在見到她微微點頭時,也沒有說什麼,起身接過,慢慢的吃下了。
過了正午時,南宮辰軒還是沒有回來,應該是在書房中與要事與朝臣商議,林安領著禦膳房的人端來慕容嬌嬌平日最愛吃的幾樣菜,不多,但是卻足夠,吩咐了近身伺候的人一一擺在案幾上,在試了毒之後,便上前道:“小姐先用膳吧,皇上在禦書房與幾位大人一同用膳了。”
慕容嬌嬌眉心微動,南宮辰軒從不與朝臣一起用膳,但是今日……慕容嬌嬌目光微沉,瞥向林安,隻見林安神色微沉,對她點了點頭,隨後用口型說了一句話,便又笑著告退了。
龐之重回來了,隻是短短幾日,但是他卻已經快馬加鞭的飛馳回京。而一個多月前,鶯貴太妃卻說他才去邊關沒有多久。垂眸,慕容嬌嬌看著桌案上的菜色,突然沒有心思用膳了,她轉身對月兒道:“禦書房除了龐大人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