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似乎快天亮時,慕容嬌嬌才睡熟,但在聽到大帳外有細微聲響時,卻有被驚醒。她起身,隻見昨天那兩名送衣服來的女子捧著很多東西走進來,她沒有細看,隻是略略掃視了她們二人一眼,而她們其中一人,見她醒了,便用生硬的中原話語說道:“姑娘醒了?”
慕容嬌嬌聽見她們懂得中原話,目光便閃過一絲精銳,忙問道:“你們可汗在哪裏?”
那兩個女子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在猶疑是否要說,而另外一個女子則是有些精明的道:“可汗吩咐過,如果姑娘醒了,要起床,我們就伺候著,姑娘想要什麼,想吃什麼,也一應供應,但是姑娘若要問什麼,我們是不能回答的。”
慕容嬌嬌眉心微挑,她目光掃過那名說話的女子,看來孤獨宸絕已經提醒過她們,甚至下了命令,不讓她從她們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垂眸,眼底劃過一絲狡黠,於是她便立刻換了一種說法:“我要見你們可汗。”
那女子這次沒有反應過來,立刻回道:“可汗出去了,暫時不在營帳內。”
慕容嬌嬌冷笑一聲,瞥了那女子一眼,隨後翻身躺在了床榻上,背對著她們,閉上眼睛。也許是昨夜沒有睡好的緣故,所以慕容嬌嬌依舊覺得很累,而現在有聽聞孤獨宸絕不在,所以沒有太大的壓抑,片刻之後,竟然睡熟了。
模模糊糊中,太陽已經高高的懸掛在了營帳的當中,熱辣辣的空氣讓慕容嬌嬌從一陣幹渴中醒過來,她睜開雙眼,吃力的起身,卻見那兩名女子依舊守在營帳內,於是便道:“我要喝水。”
那兩名女子一見慕容嬌嬌醒了,趕忙端起一碗水上前。慕容嬌嬌喝下水,覺得舒服多了,她看了一眼天色,知道自己睡了很久,便道:“什麼時辰了?”
“午時了,姑娘是否要用飯?”其中一名女子問道。
慕容嬌嬌不覺得餓,卻想起了孤獨宸絕,便又問道:“你們可汗呢?”
“可汗剛回來,現在與尼服大人在大帳內談論事情,姑娘是否要我去稟報可汗?”那女子謹慎的回答。
尼服?慕容嬌嬌突然一怔,整個人的剛從睡意中的朦朧之感也瞬間都消失了,她目光清透,但想了片刻,卻沒有去打擾孤獨宸絕,因為,她不想見他,更不想麵對他,於是搖了搖頭,起身梳洗。
清涼的水沾在肌膚上,讓慕容嬌嬌覺得有些涼爽,她厭惡大漠的氣候,變化無常。穿了西域女子的衣服,套上精巧的騎靴,那兩名女子便為慕容嬌嬌將烏黑的長發用一根串著幾枚紅色瑪瑙珠的瓔珞給係紮起來,與身上所穿的亂紅色金絲繡繁雜花紋的西域服裝十分相配。營帳內沒有鏡子,但慕容嬌嬌卻從盆中的水裏看見了自己的麵容,她這幅裝扮,幾乎與真正的西域女子沒有差別,隻是那張嬌媚的麵容和精致的五官卻讓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中原女子。
再次來到這片大漠,慕容嬌嬌已與第一次被掠來的心境不一樣了,她不急著逃離,因為她明白,曾經的那一次逃離已經算是自己的運氣,這一次,孤獨宸絕必然已經在外麵布下了天羅地網,所以,她根本逃不掉。即便明知道是這個結局,慕容嬌嬌也索性放棄了這個念頭,不過,她卻也清楚的明白,自己決不能跟他在一起。
用完午飯,坐在營帳百無聊賴,大漠的氣候幹燥悶熱,更是令人煩躁,然就在慕容嬌嬌覺得自己已經做不住的時候,孤獨宸絕卻掀開營帳回來了。慕容嬌嬌看見他,目光有些冷凝,僵直了身子默不作聲的看著他,而他似乎也感覺到了她對他的冷漠,俊美的麵容有些緊繃,卻沒有說什麼,隻是回頭冷清低沉的道:“進來吧,多陪她說話。”說完,孤獨宸絕便離開了。
慕容嬌嬌怔住,有些不明白孤獨宸絕是什麼意思,但剛起身,就看見了尼服那張歡喜而溫潤的麵容,他一踏進營帳,就飛快的跑到慕容嬌嬌麵前,眼底閃爍著激動,摸樣還和以前一樣,他拉起慕容嬌嬌就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這兄弟二人或許是脾性實在太相似的緣故,尼服見到她,竟然和孤獨宸絕說著一樣的話。昨夜,孤獨宸絕抓到她時,也是怒吼著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