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死士看到孤獨宸絕的神獸金牌,立刻都放下了刀,紛紛跪在地上,慕容嬌嬌冷笑一聲,望向真格娜紗大王妃愣怔錯愕的摸樣,冷冷的道:“大王妃,見可汗的金牌如見可汗本尊,西域即便民風開放,但是卻依舊以男子為尊,即便你身為可汗的母親,卻依舊不能不遵從。”說罷,她又對那些死士道:“你們二十人個人,將馬牽來,護送我去終南山的關口。”
“放肆,竟敢盜取可汗的令牌胡作非為,來人,將這個中原妖婦拿下。”真格娜紗大王妃突然震怒,大喝了一聲,下令給那兩百多名侍衛。
“見金牌如見可汗本尊,誰敢違逆,形同謀反。”慕容嬌嬌將令牌朝那些蠢蠢欲動的士兵麵前一亮,高揚著嬌厲的聲音喝道。
那些士兵都抖索了一下,原本上前的人,也都將腳步給縮了回去。
“你們都瞎了眼了嗎?那隻不過是一枚從可汗哪裏偷盜過來的金牌,但本王妃在,誰也不能動你們,給我將這個妖婦拿下。”真格娜紗大王麵色都僵了,她氣急敗壞的怒吼,沒有想到這個士兵竟然在慕容嬌嬌的兩句恐嚇之下不聽她的命令。
“違逆可汗的令牌指令,就是違逆西域的王權,如果他們敢聽從大王妃的意思,就等於背叛了可汗,真格娜紗大王妃,您雖然是西域的第一王妃,卻不是西域的霸主,還是,您想與中原的大漢的呂後一樣,專朝霸政,廢帝掌權?”慕容嬌嬌聲音格外的淩冽,甚至有幾分震懾的威嚴,使得那些士兵動也不敢動。
真格娜紗大王妃怔住了,剛才惱怒的麵色頓時因為慕容嬌嬌的這句話都漲紅,她抬手指著慕容嬌嬌,喝道:“你,你竟敢誣蔑我……”
“哈哈哈……”就在真格娜紗大王妃與慕容嬌嬌爭執不下之時,跪在沙地上,滿臉是血的巴達邑卻突然大笑起來,那聲音十分尖銳,似乎在諷刺,真格娜紗大王妃原本就在氣頭上,又聽到他的嘲諷,便一回頭,又在巴達邑身上剮了一刀,鮮血飛濺而出,沾染了真格娜紗大王妃華貴的長袍,她怒罵道:“閉嘴,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立刻備馬,將馬車駕過來。”慕容嬌嬌也趁著這個空隙命令那而是名死士。那些死士都是孤獨宸絕的手下,看到令牌便如見到可汗,於是立刻開始行動,各自牽來馬匹。
真格娜紗大王妃氣的胸膛起伏,麵色發青,她冷冷的道:“你這個中原女人,宸絕不會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慕容嬌嬌翻身上了馬車,卻撩起垂簾,冷笑道:“大王妃還是好好的與二王妃話別吧,二十多年的仇恨,應該還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因天色已經快亮了,一旦可汗醒來,隻怕大王妃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真格娜紗大王妃眼底一沉,似乎驚詫的一震,而慕容嬌嬌已經甩下了車簾,喝道:“走……”
馬車瞬間顛簸飛馳起來,二十名死士前後擁護,在銀色的月光下,快速的朝西方的那連綿起伏的山脈飛奔而去。
七月的烈日如火蒸騰,大漠寒暑朝夕輪轉,日夜兼程,整整三天三夜,那連綿起伏的終南山青翠蔥鬱的山峰終於再次出現在慕容嬌嬌的眼中。回到中原的土地,腳下踏著輕軟的路邊草,深吸一口氣,不再是燥熱的飛沙,而是雨後泥土和綠草的香氣,昨夜,終南山被一場暴雨洗刷,青山蔥鬱,綠水涓流,舉目四望,蒼翠延綿。
終南山關口上,高聳的紅漆城門之上,九十九枚銅錠在烈日的照耀下閃爍著威嚴的光芒,遠遠的就能看見,快馬飛奔,長袍獵獵飛揚,一身的風沙遮掩不住嬌小婀娜的英氣身姿,在慕容嬌嬌翻身下馬的那一刻,她扯下了那件已經被風沙侵蝕得撕破得的黑色鬥篷,也摘下頭上的狐裘垂細密如同流蘇一般的珍珠帽子,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而下,在風中飛揚而起。
目光凝視著這熟悉的一切,但是卻已經是恍然如夢。這三天來,她沒日沒夜的趕路,好在大漠的氣候無常,白日風沙大,但卻能夠有光線看清路,夜晚風沙停下,能夠借助幽冷的月光辨別方向。而他們一路行過的痕跡,已經被層層的風沙遮蓋,短短三日,回頭望向走過的路,又已改變了地貌,山丘連綿起伏,狂風乍起,掠過一陣半是清涼半帶刮痛臉頰的風沙的風吹拂在身上,令人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