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玉的女子見到王府的管家都趕來了,神智也漸漸的清醒了,她突然哇的一聲哭起來,嚇得周遭的人都慌了神。而她對麵的那一群女子唯恐被怪罪,便有幾個人上前來,急忙說道:“老管家,都是她,是她推了玉妹妹下水。”其他人聽聞了,都不敢說話,而那兩名唆使這個少女對付慕容嬌嬌的豐滿女子卻連忙應付:“是,管家,是那個姓慕容的女人,她將玉妹妹推下水的。”
老管家有些詫異,他轉頭望向慕容嬌嬌,眼神卻沒有責怪,卻滿是驚異,甚至還帶著幾分怪異的神色。這是慕容嬌嬌第二次看到這個老管家的看自己的眼神,他就似與自己相識,卻有不能確定一般,他端倪自己許久,才慢慢的道:“慕容姑娘,王爺最近身子不適,不能夠親自過問此事,所以姑娘若有什麼辯駁,直接對奴才說也是一樣的,奴才會公平斷事,或者,等孫將軍回來……”
慕容嬌嬌抬眼看著前麵那三名不懷好意的麵容,突然清冷一笑,隨後卻道:“你們都看見我推了玉姑娘?”
那三名女子立刻道:“是,我們都看見了。”
“那你們呢?”慕容嬌嬌眼底厲光一閃,掃向其他人,而那些女子卻都怯生生的不敢說話,隻是低垂著腦袋。那三名女子有些得意的看著慕容嬌嬌,冷冷的笑著,但,她們的這一張張嘴臉,卻使得慕容嬌嬌不由得冷笑起來。
“你笑什麼,難道你敢說,玉姑娘不是被你推下去的?”其中一名女子被慕容嬌嬌笑的發毛,她立刻大聲嬌喝,好似這樣就能壯膽一般。但慕容嬌嬌卻陡然冷凝的道:“我笑,是因為你們所使的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實在太過可笑,如果我是你,我必然先要花錢將王府裏那些采菱角的侍女都收買了再說這樣的話,否則,謊言被人一拆就穿,就不怕連這暫時安身的地方都沒有嗎?”
那三名女子都怔住了,但其中一名卻突然傻傻的低聲問道:“為何要收買王府裏的侍女和小廝……”但是她的話一出口,就被另一側的女子推搡了一下,片刻後,她陡然無處慕容嬌嬌話中的意思,頓時麵色酡紅,卻還是多此一舉的指著慕容嬌嬌道:“你,你是故意讓玉晚柔掉下水的,因為你知道那些人都在看……”
結果,她的話一出口,那些女子麵色都緊繃蒼白起來,而慕容嬌嬌則是冷笑,隨後慢悠悠的瞥了一眼坐在地上,似乎已經完全清醒,卻還是不停哭泣的玉晚柔,隨之抬眸,淡淡的對一旁的管家道:“老管家若是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就直接問對麵采紅菱的侍女和小廝便是,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間了。”
老管家很是客氣,忙低首道:“慕容姑娘好好休息。”慕容嬌嬌頷首,隨即回了自己的房間,在關上雕著孔雀的青梨木門時,一切吵雜的聲音都被隔絕在了門外。
房間內,孔雀雕鏤的香爐中,王府內的老管家特地送來的安神香正緩緩的升騰著細膩的煙霧,嫋嫋升騰,那香氣使人身心安寧。
慕容嬌嬌跪坐在軟墊上,看著身前漆黑翹角斜飛的案幾,上麵擺放著幾本前兩日她從老管家那裏要來的書冊,用來閑暇之時打發時間的。從那日玉晚柔墜河之後,她就再沒有踏出房間一步,而那些女子也瞬間安靜了許多,不曾前來鬧事,倒是玉晚柔十分並不知輕重的又吵又鬧,逼著老管家要見景親王,最後,雖然沒有見到,但是南宮浩玄還是吩咐了,派人請玉滿樓的老板玉溶清到王府來接自己的妹妹回去。
隻是,天下第一玉鋪玉滿樓在皇城,離這裏有千裏之遙,所以整整過去了將近十來日,卻還是沒有什麼消息,但玉晚柔卻每日吵鬧。慕容嬌嬌雖然不想理會她,但是卻常能聽到她刁難王府管家的那些蠻不講理之詞,好在這位老管家為人和順恭敬,並不曾與這個蠻橫的少女過多糾纏,所以也相安無事,不過從玉晚柔的日日都要求見景親王來看,她想回家是小,隻怕,真正的目的是要見到南宮浩玄。
隻是這樣任性而張狂的性格,慕容嬌嬌實難想象,當初被西域人掠去之時,她是如何煎熬過來的。或許,所有的人都會有一種求生本能,在艱難的環境中咬牙支撐,但回到了這片自己的熟悉的地方,又得到了曾經的安逸,便又開始驕縱得不知天地為何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