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辰軒淡笑不語,又將目光落在旁側神色冷清的正王妃徐氏身上,低沉道:“朕聽聞汝親王妃徐氏出生將門,武功了得,騎射精湛,今日何不與汝親王一同狩獵,若是王妃能夠贏得汝親王,朕重重有賞。”
徐氏今日被人誤解,心頭鬱積,正找不到發泄出口,如今聞得帝王短語,不僅來了精神,忙道:“皇上一言九鼎,君無戲言。”
眾人見徐氏如此爽快,不禁都笑了起來,就連榮親王都騎在馬上笑道:“王嫂巾幗不讓須眉,這些臣弟和皇上也早有耳聞,今日正好也借此機會見識見識。”
慧德貴太妃挑起眉毛,卻立刻道:“皇上見笑了,王妃她雖然身在侯門公府,但性情耿直,隻怕不能與諸位親王一同狩獵……”
“貴太妃嚴重了,今日既是入冬前最後一次狩獵,諸卿家也該找些樂子,才不枉前往行宮走這一遭,林安,給朕擬旨,今日狩獵,凡親王女眷或騎射出眾隨行者都可參與,戌時到山穀來清點獵物,但凡狩獵出眾者,朕重重有賞,但落於後者,朕也就要罰了。”南宮辰軒笑著說道。
榮親王和亦親王頗為年輕,聽聞帝王這麼一說,便都開始摩拳擦掌,開始擦拭自己手中的弓弩,顯得甚是興奮,至於景親王南宮浩玄,他隻是坐在馬背上不語,神色沉默,隻有汝親王顯得有些緊張。慧德貴太妃見帝王都已經下旨了,便不敢再說話,隻能退到一旁,而王妃徐氏卻興致高昂的道:“臣妾多謝皇上。”隨後,也吩咐侍女將自己的披甲和鹿皮靴子拿來。
不多時,眾人都已經準備就緒,今日隨行狩獵的竟然有八名女子,榮親王不禁撫掌笑道:“今日八名女眷隨行狩獵,汝親王妃的侍女就占了四個,看來徐氏當真是個出將相之才的府邸,改日,本王也去拜見拜見,保不準也能夠大有精進,成為騎射高手。”
榮親王妃在馬下將幹糧和水遞給榮親王,且端莊的笑道:“王爺還是當心自己,免得敗落了受罰,被諸位親王笑話,皇上今日可是下了旨的。”
眾人又是一陣笑,看似有些歡快,而亦親王則是仰首喝了一口水,勒住韁繩道:“王嫂說的不錯,若是輸給皇上或者幾位王兄,本王倒是不覺愧疚,怕隻怕輸給王嫂幾個隨行侍婢,到那時候,隻怕本王連宴會都不敢再參加了,免得被人笑話。”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算是相談甚歡,而此刻,周遭的金甲士兵和護甲的軍隊也早早的包圍一片山林,供這些皇室貴胄狩獵,林安圈定了吉時,在山野間焚香記時,當第一柱香點燃,嫋嫋青煙直上時,眾人都甩鞭奔向了山林,瞬間身影都消失在了茫茫枯榮草木之中。
慕容嬌嬌與林安相互交彙了一下眼神,隨後便提裙給眾多留下的女眷王妃們沏茶,上點心。慧德貴太妃的麵色有些緊繃,可見昨夜之事對她影響頗大,不過她尚能鎮定自若,慕容嬌嬌端著一杯茶遞到她旁側的案幾上,道:“貴太妃請用茶。”
慧德貴太妃看了她,漫不經心的端起茶碗飲了一口,目光卻一直望著剛才汝親王狩獵策馬離去的地方,似乎有些擔憂,但她身後那些姿色妖嬈的侍妾卻都顯得很是煩悶,左右張望,可雖然在談笑生風,可個個麵色都有些蒼白,神情僵硬,即便再厚的脂粉也遮掩不了。
婉靜太後在旁用茶,見慧德貴太妃今日顯得心事重重,便笑道:“姐姐今日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可是有什麼心事?”
慧德貴太妃忙掩飾的笑道:“哀家能有什麼事?不過是年紀大了,病痛常有,所以沒有休息安逸罷了。”
“姐姐若是年紀大了,那我等就無地自容了,在這裏,就算是愚者也能看得出來姐姐容貌依舊如當初,甚至比當初更為美貌了,當真不似一個做祖母的人,倒是哀家和敏辰太後看起來老了很多。”婉靜太後緩緩的笑道,她依舊是當年那個淡靜的性子,也許是這六年封地的日子令她看的清楚,不該是她的,她也不強求,所以也更為淡泊了。
“妹妹說笑了。”慧德貴太妃隻說了寥寥幾個字,顯得當著心不在焉。
兩個時辰過去了,諸位親王依舊還在狩獵,但是這些女眷們卻都坐不住了,便私下走動,看這山林秋後頹敗的美景。慧德貴太妃自然也起身,但她去看了慕容嬌嬌一眼之後,才走到一株粗壯的大樹後。慕容嬌嬌會意,跟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