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辰軒的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閃爍著危險與冷冽,但是慕容嬌嬌卻嬌美的笑著,抬手將酒杯與他的手臂環繞,將酒樽抵在他的薄唇上。南宮辰軒看著她,二人就在相互對視的鋒芒交鋒之中相互飲下了交杯酒。
老嬤嬤接過龍鳳金樽,幾乎不敢停留一刻的匆匆離開,將這布置華麗的洞房留給這一對怪異的新人。
鳳儀宮內布景奢華,鎏金雕菱花的窗格緊閉,鮮紅的喜字映著龍鳳紅燭,鋪設在床榻上的金絲錦彩的百子千孫圖騰更是流光溢彩,奢華無比。紅羅幔帳,鳳尾金鉤,兩條明黃色的旗垂落兩側,大紅的穗子高高掛起,碧璽含珠簾淅瀝的星星點點,閃爍光華。
紅燭映照著南宮辰軒的側容,二人的對立時,那一身大喜的紅色使得二人的麵色都似被酒染上了一層熏然的紅光,目光凝視片刻,這對新人卻沒有刻骨纏綿,情話幾許,反而是殺氣淩冽,就如同在對峙一般。
慕容嬌嬌倨傲的抬著頭,發髻上沉重的珠翠令她有些卷累,但是此刻的她卻美得幾乎令人睜不開眼,目光流轉,映照在她如同春水一般的眼底,晶瑩清透,長睫細舞,紅唇緊抿,豔麗而沁香,令人有些控製不住的向一親芳澤,感受那美好的芬芳。
但是南宮辰軒卻在自己麵對這色授魂,胸口激蕩得幾乎心猿意馬之時,卻立刻別開深邃的眸子,麵色更為冷硬,他轉身走到案幾前,拿起雕龍纏鳳的純金酒壺,又拎起那兩隻金樽走到慕容嬌嬌麵前,在她秀眉微蹙,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麼時,他卻淡然一笑,似無害一般的道:“今日是我們成親的大喜日子,應該多喝幾杯,來,朕敬你。”
慕容嬌嬌秀眉挑起,直覺南宮辰軒想耍什麼手段,但是她還是接過了杯子,二人一同坐在金絲錦繡的大紅床沿上。南宮辰軒為慕容嬌嬌斟了一杯酒,亦為自己斟了一杯,金樽相碰,清脆悅耳的悠悠回蕩,他凝視她的眉目,低沉道:“第一杯,朕敬你,從今日起,你便是朕的妻子,朕是你的丈夫,不論尋常百姓的夫妻是如何共度一生的,但你我從此刻起,也算是綁在一起了。”說罷,他將金樽中的酒一仰而盡。
慕容嬌嬌端著金樽,轉眸望向南宮辰軒,總隱隱覺得他話語怪異,但卻有尋思不出破綻,所以也隻能跟隨著飲下了酒。這酒味道很好,是果酒,甜而不膩,醇香清透,但是卻似乎有些後勁,兩杯下腹,已覺得胃裏熱辣辣的,不過倒是驅逐了這冬夜的寒冷,使得全身都有些暖意。
一杯下腹,南宮辰軒又為她斟了第二杯,慕容嬌嬌眼底沉了一下,更是詫異,可是他卻麵無表情,令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他舉杯依舊與她碰撞,道:“第二杯,朕敬你,但願朕與你能夠永結同好,夫妻同心。”說著,他目光突然深邃的凝視她,修長的手指亦是輕撫上她精巧的下頜,又道:“但願你以後不會對朕有異心,或者再與其他的男子糾纏不清,朕的妻。”
慕容嬌嬌的眼神一凜,她終於明白了今日的南宮辰軒為何不對勁,因為此刻他看她的眼神,像極了數年之前,他們在終南山行宮初見的眼神,那裏有薄怒,有氣氛,有掙紮和糾結,而更多的卻是忍耐。心頭,頓時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她還來不及細想,南宮辰軒就收回手,再次一飲而盡。
慕容嬌嬌怔怔的,在舉杯時,心頭混亂,他恢複記憶了麼?他想起曾經的一切了麼?如果,他為什麼還願意迎娶自己?或許,就如同他那日的狠話一樣,他要與她糾纏一生,即便是痛苦也不打算放過她。一個多月的冷落,她知道自己思念他的心,而昨夜,她亦是能夠斷定他也是想念她的,可是現在,她卻有不那麼確定的,或許,他隻是報複……
回到皇宮,慕容嬌嬌就感覺自己想的比平日多很多,或許他什麼意思也沒有,可是她的心卻混亂了。
南宮辰軒看著慕容嬌嬌遲遲疑疑的飲下了酒,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但是這笑在慕容嬌嬌眼底,卻無比驚悚。第二杯酒飲完,他又被她和自己斟了第三杯,依舊抬手與她碰杯,道:“第三杯酒,依舊是朕敬你,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