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和文麗都笑了,一凡拉著菲兒坐在沙發上,微笑著看著菲兒說:“你個機靈鬼,那我還叫出差,那是專門去給你買烤鴨。爸爸首先必須完成公司安排的任務,就像你必須完成老師給你布置的作業一樣。賣烤鴨就像你周末回來媽媽給你做好吃的一樣,是獎勵。”
“哈哈,爸爸,我騙你的,我知道你出差是去工作。”菲兒一個人樂嗬嗬的笑著,轉而又說:“爸,你知道嗎,我們班現在流行一個順口溜,關於做作業的。”
“說給老爸聽聽。”一凡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人之初,性本善,不寫作業是好漢;老師發現怎麼辦,招呼迪迦奧特曼;招不來怎麼辦,擺個pose去罰站。”菲兒說完咯咯的又笑了,一凡自己也跟著學了一遍,兩人在沙發上笑成一團。文麗從廚房走出來,看見父女兩的摸樣,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晚上文麗給婆婆打了電話,說一凡要去北京,問婆婆們過不過來住幾天。婆婆說這幾天正在學一套新的套路,不能缺課,等一凡回來再聚。
周六中午,一家三口去了穿越酒樓,因為菲兒喜歡這個名字,她說現在“穿越”是同學中最流行的詞語。一家人在一起其樂融融,文麗覺得很溫馨,但又有一種美中不足的遺憾。隻覺得這看似和諧快樂的天倫之樂下麵,自己和一凡已經卻少了從前的琴瑟和諧之默契。
周日下午菲兒返校後,一凡說辦公室幾個人約他一起聚一聚。文麗覺得今天晚上也沒有心思做什麼,突發奇想的想和一凡一起去。其實文麗很久就有認識一凡同事的心願,隻是一凡總是有諸多的藉口阻攔罷了,就像上次一凡同事結婚那樣。
文麗收拾好菲兒的房間,走出來,看見一凡在書房上網,就走進去靠在一凡肩膀上說:“一凡,我今晚在家也沒有啥事,我和你一起去吧。”
“今天老王請客,他也沒有說請家屬,我估計他們也不會帶,你去了也不太合適,你覺得呢?”一凡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文麗沉思了一會兒,覺得一凡說得還是有點道理,但又覺得心裏很遺憾。轉身出了書房,走了幾步又退回來,對一凡說:“如果你們有女同事,我去了也有伴啊,認識她們也是好事情啊,多個朋友。”
一凡想了想,說:“這樣吧,那天我做東的時候,我們都把家屬帶上,到時候你去也就很合適了。”
既然一凡這麼說了,文麗覺得再說什麼也是徒勞,還不如退後一步海闊天空。
“好的,你說的總是對的。”文麗微笑了一下,轉身回到房間,拿起本書,靠在床上看起來。看著看著,文麗陷入了沉思:一凡為什麼這麼不願意我和他的同事見麵呢?自己各方麵條件也不錯,出去見朋友不會給他丟臉的,要嘛就是他有什麼不願意讓我知道的東西,或者說他太大男人了?文麗覺得想這些問題很煩,便閉上眼睛靜了一會兒心,盡量的把這些傷神的問題排除體外。文麗知道,為了搞清楚這些問題去處心積慮的調查或是大吵大鬧之類的事情,她是斷然不願意去做的,一來不符合自己對妻子的定義,二來覺得因此耗費精力並損傷自己的形象也是很不值的。何況有的事情弄清楚以後,也隻會讓人更加的失望。
文麗突然從床上跳起來,迅速的換了衣服,並補了妝。拿起包走到書房門口,微笑著看著邢一凡,說道:“一凡,我逛街去了。”
“你和哪些人一起逛?”邢一凡扭過頭看著文麗,看見文麗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又說:“這麼漂亮,去約會嗎?”
“那當然,難不成你不邀請我,我就一個人在家當怨婦啊?怨婦不僅男人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我更不喜歡。”文麗說完,盯著一凡,似笑非笑的臉上寫滿了不滿。
“哎,你看你又多心了,這哪是我不邀請,又不是我做東。你突然要去逛街,燕子邀請你啊,還是哪個帥哥在等你?”一凡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文麗很不喜歡。
“滿街都是帥哥,我逮到哪個算哪個,你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訴你。”文麗說完,轉身換了鞋,出門去了。
一凡看看時候不早了,也收拾了一下出門去了。
文麗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瞎逛,看到喜歡的衣服就去試一試,但是一直沒有下手。商場晚上9:30就打烊了,文麗從商場走出來坐在中心公園的長椅上看風景。這樣一個人在夜裏看風景,也就是很久沒有的事情了。隨時從身邊走過的路人們談笑著,旁邊還有竊竊私語的小情侶不時發出幾聲嗔笑,可是文麗覺得這個夜晚特別的寂靜,是那種好久每天體會過的、真切的、一個人的寂靜。坐久了,文麗覺得有點涼,起身準備往回走,一般落葉剛好掉在文麗肩頭。文麗盯著落葉直到它滑落在地麵上,然後蹲下拾起樹葉落在手上觀望了一下,感歎到:無論曾經多美麗,終究有謝幕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