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維翰告訴黃曉灡父母“華文麗要給黃曉灡做心理輔導”的時候,兩位老人都覺得不妥,他們印象中的華文麗,是一個不好惹的主。
王維翰好言相勸到:“你們兩位老人就放心吧,華老師這次是以一個谘詢師的角色出現的,或者可以把她比喻成醫生,黃曉灡就是她的病人,她的職業道德是特別好的。她能答應這件事情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且她在婚姻與愛情方麵也是比較有名氣的專家,你們總得給黃曉灡一次機會。”
黃曉灡父親看著老伴兒說:“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她這樣反複折騰下去,我們倆這把老骨頭就垮了”
黃曉灡的母親點點頭,轉身對王維翰說“如果真能有什麼奇跡出現,王主任,你和華老師就是我們的恩人了。不過,曉灡畢竟和華老師的愛人之間曾經有過些問題,這也很難為她。”
王維翰特別不愛聽這最後一句,心裏想:是華老師以前的愛人!
和兩位老人分開的時候,王維翰特別叮囑到:“不過,這事不能讓黃曉灡知道,文麗和她見麵的時候會以以前的身份慢慢介入,這樣才能自然而然的打開她的內心世界。”
兩位老人趕緊點頭稱是,“那是自然,隻要對曉瀾有好處,我們會守口如瓶的。”
文麗第一次跟黃曉灡見麵是在病房中,黃曉灡看見文麗的時候沒有以前的愧疚之色,表情除了麻木還是麻木。文麗坐在床邊,看似無心卻是有心的問著黃曉灡母親問題。黃曉灡隻是靜靜的聽著,又好像這些事情都和自己無關似的。當文麗感歎到:“自殺的念頭我也曾經有過,那是一種對生命無所適從的絕望,血管裏麵的血液像凝固了,又像是想要破籠而出的野獸,那種想要割破自己動脈讓它狂野奔流的渴望是那麼的強烈,以至於我竟糊裏糊塗的走進了廚房,尋找著那把最快的刀……”
黃曉灡的腿突然激烈的抖動了一下,文麗轉頭看著她。也許是文麗剛才的描述就是她在自殺時候的感受,也許是文麗略帶淚光的眼睛深深打動了她,“華老師”,她突然喊了文麗一聲。
文麗立刻抓住她的手,“其實後來,我知道一切並沒有那麼絕望,我們過不去的隻是心中的坎而已。你想想,就是我都不希望你從這個世界上離開,我都能原諒你,你為什麼不能原諒自己呢?”
黃曉灡怔怔的看著文麗,大顆的淚滴滴在文麗手上。
文麗幫她擦去淚水,溫柔的說:“我知道,自己原諒自己是最難的,但是這卻是最應該的!我希望你好好活著,哪一天我要是想不通了,我希望是你來安慰我,為我擦去臉上的淚水。如果你覺得邢一凡曾經對你好,你心曾感激,那你就對我好吧,我是他遺留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你照顧我就是在幫他完成心願。我們都做偉大的女人,心中有愛的女人,好不好?”
文麗說完甜甜的微笑著,她笑得真誠、淡定,而且美極了,美到站在她身旁的王維翰紅了眼眶,美到黃曉灡的母親走到過道上忍不住痛哭。
剛走出醫院,王維翰迫不及待的拉著文麗的手,焦急的問道:“你真的曾經想過要自殺?!”
文麗笑著說:“我想什麼自殺?你怎麼這麼快就入戲?我這不是為了和她共情嗎?”
“喔,那好,嚇我一跳!”王維翰心頭鬆了一口氣。
坐在王維翰的車上,文麗歎了口氣,“其實,曾經有一段時間我也是極度抑鬱的,隻是我拚命的自我調節。有時候我感覺自己已經麻木了,似乎完全是失去知覺,好像死亡緊緊的擁抱著我。不過我不是想自殺,而是想怎樣才能掙紮著活下去,然後,我就成功了。”
“就是來醫院找我看病那段時間?”王維翰吃驚的詢問到。
文麗順口而出:“他走了之後”。說完這話文麗又覺得有點不對勁,盯著王維翰半天不做任何反應。
王維翰也愣了一會兒,“喔,對不起,我不該提從前的事。”
“哎”,文麗歎了口氣,“完全不提確實很難,我們盡量不提吧!我們倆的過去都是傷心事,也確實沒有提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