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逍遙隻覺得頭昏腦脹,四肢無力,胸腔裏似有一團火在燒。他終於再也支撐不住,蹲到地上去,卻似乎是要將肺都咳出來般。南宮振軒忙去扶他,卻發覺他全身發熱,還抖得厲害。不及多想,南宮振軒橫抱起他便施展輕功向山下去。
菖蒲正在和白芨曬藥,見南宮振軒急匆匆抱著莊逍遙回來,而莊逍遙此時已驚呼昏迷,卻還在咳嗽。南宮振軒將莊逍遙放在床上,蓋上被子,菖蒲急忙為他把脈。那臉上的焦慮任誰都看得出來的,隻是她依然正定,看來這種突發事件是時有發生。
“他怎麼回事?”南宮振軒喘著大氣問。不過,他倒是很意外,莊逍遙的身體出奇的輕盈,大概是常年臥病的緣故吧。
菖蒲皺著秀眉,將莊逍遙的手放回被子,才道:“少爺從小多病,雖然師父已經治好了他,但總是會時不時發病,我們也不能預料到。不過幸而不是十分嚴重,吃一副藥休息一兩天也就好了。白芨,讓黃芪給少爺熬一副藥吧,就是上回師傅拿個藥方。”
“好。”
菖蒲從袖中取出銀針,在莊逍遙頭上紮了幾針。莊逍遙臉頰緋紅,大汗淋漓,眉頭緊鎖,微張著嘴喘著大氣,唇有些顫抖。
“這究竟是什麼病?”
“師父也不知。隻說可能是少爺腦袋受了傷,這病才會如此怪異。不過,幸而有師傅在,也開了藥方,而且,少爺最近發病的次數也明顯少了許多。想想以前,三不五時就要暈倒,而且一睡就是四五天,醒了也要臥床修養大半個月,那才令人憂心。”回想起過往種種,菖蒲總是忍不住歎息。
那個現在點點頭。剛才還真是嚇人,前一刻還有說有笑,活蹦亂跳的人,轉眼之間竟成了這副模樣,任誰也受不了。
一會兒之後,莊逍遙平息了下來,呼吸逐漸均勻,臉上的紅潮也漸漸退去,恢複成正常的紅潤。菖蒲這才放下心來,收了銀針。這時,白芨送來了藥,菖蒲讓南宮振軒扶起莊逍遙,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吃過藥,菖蒲才同他們離去。
“南宮少爺,真是不好意思,少爺他……”
“沒什麼的。其實也沒有麻煩到我什麼。逍遙這個樣子也著實讓人憂心,倒是你們幾個不容易。一定受了不少驚嚇吧。”
“沒有的事!”白芨笑道:“少爺病的時候大多是昏睡的,醒的時候也不用人特意照顧著,所以我們不像照顧其他病人那麼累。而且,少爺點子多,花樣多,我們也樂意跟他一起!”
“南宮少爺,如果方便的話,可否再留些日子?當然了,如果實在不便也不打緊,我想少爺他是能理解的。”菖蒲道。
南宮振軒猶豫了一會兒,眉頭皺了又鬆,鬆了又皺,但最終還是不得不道:“我還要去另一個地方。不過,等我去了那裏之後還會再回來,那時逍遙也該醒了吧。”
“哦!如此再好不過!就麻煩南宮少爺了!”菖蒲笑道。
離開藥莊,南宮振軒快馬加鞭離開了西山範圍。他要去的地方是哪個他每日每夜魂牽夢縈之處,卻也是他不該去的地方。幽香的丁香孤單地在風中搖擺,千裏孤墳,煢煢孑立。
南宮振軒蹲在石碑前,用手撫摸著每一個深刻的字。傍晚的風撩起他的發絲,絲絲縷縷,無窮無盡,帶來絲絲寒冷。
“洛依,好久不見。本來,我不想讓大家擔心,沒有打算前來的。可是,見過逍遙之後,我決定來看看你。他和你很像,可是我知道,他不是你,對嗎?今天我不能陪你太久,被發現的話雲真他們又該擔心了。洛依,現在我要取走那件東西,我決定了,不管怎樣,如若不那樣做的話,我是鬥不過九重天的。所以,你一定要保佑我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