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康鄴當地治安官找到周鵬,以書麵的形式告知周令輝在清繳海盜的行動中不幸殉職。起初,周鵬還不願相信,以為是古吉安艦隊搞錯了,直到負責賠付撫恤金的律師登門拜訪,周鵬才接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實。
康鄴距離濱海隻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周令揚很快便回到了家,他驚訝的發現周鵬沒有操辦葬禮,甚至連靈堂都沒有布置,他若無其事的抱著周令輝的骨灰盒,坐在院子涼亭裏的桌子上就著小菜喝著酒。周令揚隻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他一句話不說陪著周鵬喝了一杯又一杯。
兩人都有些微醉後,周令揚才清清嗓子,“二叔,我爸媽估計這兩天也就回來了,還有件事……”
周鵬頭也不抬,許久才蹦出一個字:“啥?”
“爸媽給嬸嬸申請了保釋,不出意外,過段時間嬸嬸也會回來。”
“哦!”周鵬依舊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看了一眼周令揚,又看了看院門的方向。
周令揚跟著周鵬的目光看了過去,他竟然發覺門口站著一個女生,她很年輕衣著很時尚,胸前還掛著一台微單相機。周令揚以為喝多眼花了,他甩了甩頭重新看向院門口,那女生還在不是幻覺。
“你找誰?”周令揚起身走向院門口。
“你好,我叫蘇芽,是寰球新媒的記者,這是我的工作證,我想見下周令輝的家人。”
蘇芽剛把話說完,周令揚立刻拉住她的胳膊拽出家門。蘇芽拚命地掙脫,抱怨著周令揚粗魯的行為弄疼她了,可還是被周令揚強行拉到離家很遠的街道口。
“我對剛才的事情向你道歉,不過我們家現在真的不歡迎你。”
“流氓啊你……”蘇芽看著已經紅腫的手腕,雪白的臉也因為疼痛變得彤紅,”有沒有點禮貌?”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有沒有禮貌?什麼都來采訪?”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我什麼時候說采訪了,我隻是想見見周令輝的家人。”
“我是周令輝的堂弟,你見到了,可以走了吧!”
“你可別後悔。”
周令揚又一把攥住蘇芽紅腫的手腕試圖把她拉走,“我們家不想搞個什麼英雄的專欄,你是開車來的吧,告訴我是那輛,我送你。”
“你這人……”蘇芽開始反抗,推搡過程中她崴了腳,好在扯住了周令揚的外套沒有摔倒在地上,正因為這樣她看到了掛在胸側的手槍,周令揚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放開蘇芽整理了下外套。
此時,蘇芽臉上出現了一絲微笑,試探性的問道:”你是本地的治安官?“
周令揚頓時酒醒了一大半,他很嚴肅的說:“都不是,我是通緝犯!”
蘇芽聽完捂著嘴笑的前仰後合,甚至還撒嬌似的朝周令揚的胸口打了一拳,很快她就戛然而止,擺出一副奔喪的表情,不停地說不好意思。周令揚也懶得搭理她,扭頭就走。
“別走,給我留個電話號碼。”蘇芽剛要追上去,被周令揚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嚇了回去,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蘇芽鼓起勇氣追上周令揚往他口袋裏塞了一張自己的名片,死纏著周令揚不停的說:”你哥是殉職,但不是因為打海盜,聽說過西千島的源氏集團嗎?跟他們有關,而且犧牲的不光是你哥一個人!除此之外,提供給我消息的線人沒在透露太多,不過對方答應隻要我寫一篇關於周令輝他們英勇殉職的專題報道,他就會把所有的事情抖出來,知道嗎?來康鄴之前我已經走訪過很多家屬,他們都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