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開了一句口,第二句就不是那麼為難了,大山嫂臉上揚著憨厚的笑容,說:“後山那地挺平坦的,我們也在那裏種一些菜蔬,隻是稻米是種不了的,這個得買,不過這些事情,也不用我們操心,沒有了,大當家會吩咐人去運回來的。”
“這樣啊,我和我娘也都是尋常的莊戶人家,平日裏都伺候菜蔬慣了,等以後我和我娘也一塊兒去後山種菜,咱們人多,也可以再開墾一塊菜地出來,什麼都種上一些也好。”
張沁兒語調歡快的說著,邊說還給楊氏遞了一個眼色,楊氏回過神來,也溫和的笑著說:“那好啊,都是做慣活的人,這不做事,反而心裏不踏實,總覺得手腳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這話說的大山嫂失笑了,想到明天張沁兒就是壓寨夫人了,她就放鬆了心防,主動說著:“那樣可就真是太好了。”
過不以及,所以張沁兒沒有拉著大山嫂繼續旁敲側擊,而是笑著說:“大山嫂趕緊去做事吧,等以後咱們成了自己人,咱們在一起去做事,一邊做事,也好一邊說話解悶。”
此時大山嫂心裏已經完全沒有提防,嗯了一聲,便拿著髒衣服朝外麵走去。
剛走出院子,就有一個男人攔住她,問著:“怎麼去那麼久?”
大山嫂多少有些畏懼那男子,慌忙把自己和張沁兒母女說的話一一學了一遍。
那男人聽了,蹙眉細想了一下,沒發覺哪裏不對勁,這才讓大山嫂做事去了。
隻剩下張沁兒母女時,兩個人無奈的對視一眼,看著這座小小的院子,仿佛就是困住她們的牢獄,讓人心煩意亂的很。
“沁兒,要你給那土匪頭子做什麼壓寨夫人,娘真的做不到啊!”楊氏想起明天就是成親的日子,心裏忍不住又悲苦起來。
張老頭才死沒有幾個月,現在又不是熱孝期間,這個時候張沁兒嫁給大當家的,做什麼壓寨夫人,張沁兒的這一生,隻怕就完全毀了。
一想到這裏,楊氏心裏就抽痛起來,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個勁的滑落下來。
“娘,我們不是說好的嗎?先把眼前的困難度過,隻要咱們活的好好的,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張沁兒替楊氏擦幹淚水,不悅的埋怨:“娘,你的病才剛好,可不能在傷心落淚了,要是……明天咱們有機會逃,你身體又病著可怎麼辦才好?”
楊氏一聽‘逃’字,頓時眼睛就直了,她下意識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旁人時,才緊張的問著:“這裏人這麼多,我們怎麼逃?”
張沁兒搖了搖頭,說實話她也不知道,隻是她隱隱覺得這些土匪抓她們母女來的目地並不簡單,而隻要鄭成凱知道她們在土匪的手上,以鄭成凱的行事風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是會盡量尋找山寨,解救自己的。
握著楊氏的手,手心的溫度就如她的勇氣,在逐漸傳遞給楊氏:“娘,這些土匪之所以抓我們,那是因為三年前他們跑到縣城搶劫,結果卻被我們無意中撞破,並且引來官府的人,殺了他們幾個兄弟,而後更因為那次打劫鬧的太大,朝廷派遣官兵過來剿匪,那一次剿匪險些把土匪全部打死,因為他們躲在這寨子裏,而官兵一直沒有找到入口,這才遺留到現在。”
“他們現在抓了我們,就是想報仇!我現在很擔心爹和鄭成凱,如果這些土匪拿我們來威脅爹和鄭成凱的話,他們雙方肯定約好一個日子,看到時候是寨子裏的土匪出去洽談,還是讓鄭成凱他們到寨子裏來,但是一旦他們行動,我們或許就有機會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