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宥合上了菜單,也不反駁,而是從一個黑色帶著金色搭扣的休閑背包裏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了安錦年。“這是她的簡曆。”
安錦年打開了簡曆看了一眼,“學曆倒是不錯,可她沒有工作經驗。”
安子宥卻是著急了,“她人很聰明的做事從不馬虎而且人很善良。”
安錦年一笑,“你著急什麼,讓她這個星期六來報到吧,至於閑職倒是沒有,不過我手下還差一個助理,這個職位對於她來說還有一定的挑戰性,你先讓她來報到,我要看看她能力。”
“好。”安子宥臉上一喜立馬打了個電話給顧百裏,“百裏,這個星期你去報到就行了,事成了之後你得帶我去吃香喝辣的啊。”
安錦年一臉鄙夷地看著安子宥,他也經常帶安子宥吃香喝辣的啊,怎麼就沒有見過安子宥的積極性那麼高呢?他對安子宥的好還比不上一個小丫頭片子?這令他身為哥哥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陽光揮灑在大地上暖洋洋的,因為是初春,氣溫永遠帶著一股融化冰雪的暖流,顧百裏一向不喜歡穿得太厚實,於是她裏麵隻穿了件單薄的白色套頭襯衣,外麵披了一件軍綠色長款風衣,褲子是一條簡單的純黑色休閑褲。遠遠看上去顧百裏完全不像一個要去應聘的人,而像一個正要和閨蜜去遊玩的女生。
當然了,這一點顧百裏在步入安氏分公司的時候就已經深刻體會到了。
安氏的分公司規模不小,完全脫離了顧百裏的想象,安氏分公司矗立於市中心的一片高樓大廈中,整幢大廈起碼有二十層那麼高,外表銀光粼粼,像一隻龐然大物在用冰冷的目光來俯視著小如塵埃的人們。
而安氏大樓的底層出入著的人一律是看上去文質彬彬或清麗剛強的青年男女,他們統一穿著黑白色職業裝,神情冷漠驕傲,不過這不奇怪,顧百裏在來這裏的時候就已經充分地找安子宥了解清楚了,安氏屬於一家跨國公司,表麵主要從事地產業,其實集團還吞並了多邊的企業,對員工的福利竟不比盛顏集團的差,招聘要求也高,能進這家公司的也是茫茫人海中的個中精英。顧百裏在那些員工異樣的眼光中醒著頭皮走進了安氏大樓,心中對未來有著忐忑不安,員工素質都那麼高,個個都扯高氣揚的,她進這家公司之後會不會被吃了啊。
其實不為其他,隻是因為公司裏每個人穿著都整齊幹淨,無處不透露著幹練的感覺,而反觀顧百裏,一身休閑的打扮,秀氣的臉蛋如白蓮花般嬌嫩,眉如遠山抹黛,透著山明水靜,雙眼帶著茫然,就如一隻乖順的小貓帶著膽怯的表情。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招聘嘛,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
顧百裏給自己來了個深呼吸,鼓起勇氣踏入了安氏大樓,低著頭帶著羞怯急急走向電梯,卻在電梯開門人群走出電梯的時候怔愣在地。
空氣中有著一股熟悉的梔子花香,香氣不妖嬈不濃鬱,清淡雅致得就像那個人的一切。顧百裏突然感覺鼻子有點酸,她突然回過頭,捉住了最近的身影酷似那個人的男人,低低地喊了一聲:
顏世崢,是你嗎。
男人驚愕轉過頭來,麵容卻和那人完全不一樣。顧百裏苦笑,對著那個被她認錯的男人道了歉,內心卻是不能平靜下來,可能自從他進入了她的心又毫不在意地退出的時候,她就知道,她的心永遠有一塊地方依舊為那個人跳動,依舊會被那個人所牽動。
顏世崢又怎麼可能出現在g市,聽溫璨簡說顏世崢的確去了首都讀書,可讀沒一年的時間便飛到了英國在那邊讀書,她還說了,顏世崢是去那邊定居了,再也不會來了。
顧百裏也想過,當初會不會是他知道兩人的命運迥異,可能麵對著異地戀愛的局麵所以退縮了才不介意她分手?
可顏世崢從來就沒有他會感到害怕的事情。
顏世崢的手機號碼顧百裏到了如今依然清晰地記得甚至可以說是倒背如流。背得出他的號碼卻永遠不敢打給他,害怕聽見他那低沉纏綿的嗓音之後會忍不住嚎啕大哭對著他罵為什麼要放開她,卻也在川流不息的茫茫人海中期待著能與他偶遇。
任憑風吹任憑酒醉任憑山地崩裂任憑海石枯爛,她都不能忘記他的一切。
你在哪裏,你還不回來嗎?我在原地已經等你那麼久了,不是說如果人丟了就要在原地等嗎,如今你把我丟了為什麼你還要跑那麼遠呢?